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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門邊的李仲誠攔下侍衛,對班襲說:“他似乎不行了。”

不行!?怎麼會!

班襲腦子一片空白,惴惴向前,蘭心公主正要喝退,卻教李仲誠制止,便用瞪著杏眼注視他的舉動。

他走近,床上的鬱於狂緊皺著眉,臉色蒼白、指甲泛青,身上也直冒冷汗,已經陷人昏迷狀況。明顯地入息少、出息多,看來像是心臟喘不過氣來。

無法理解才短短數日,單純的外傷怎麼會出現無法呼吸的問題?冷汗由她額際沁出,坐在床畔,深吸口氣,執起他的手腕閉目把脈。

她心慌意亂,抖動的手在他手腕摸索半天,竟探不著脈位!

“你這庸醫還想害我鬱幹大哥嗎?”蘭心公主見他還想診脈,便忿忿罵道。

“公主稍安勿躁,等班公子診斷過再說。”李仲誠說。

“朝廷律令寫得明明白白的:醫術有虧,因藥方致人死者——徒二年半,諉稱醫者,斬首示眾!”還以為是少年名醫,沒想到竟醫出問題了!“本宮倒要看看,他還有甚麼話來自圓其說。”

“侍醫不是開出方子了嗎?公主放心,鬱於將軍不會有事的!”

“就是鬱於狂沒事,我也燒不過這庸醫。”蘭心公主氣急敗壞地說。

所有的紛紛嚷嚷都沒擾進班襲心田,她閉上眼,不瞧他那令人揪心的臉龐,告訴自己。你一定辦得到的,沒有人能從你手中奪走他的生命……因為她不準!

不准你死!班襲如此堅持著。這份信念緩和了懸宕的情緒,終於能屏息數脈。他的脈象又浮又促,她皺眉,緩緩加重寸口脈上的力道。

不知是班襲把脈擾了他,還是讓他們的爭執給吵醒了,只見鬱幹狂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眼,見是班襲,微弱而堅定的說:

“他不是庸醫。”

“鬱於大哥醒了!”蘭心公主走近,推開班襲,彎下身殷殷關切:“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舒服點?還有哪裡會痛?”

鬱幹狂見班襲被排擠,皺著眉頭說:“別為難班公子!”

班襲心裡很是感動!他手捂著腹部,分明還直鬧痛,卻如此堅定不移的維護她……這份情意如何能償?

她望著他,“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即使是閻王,也得問她放不放人!

“鬱於大哥!”蘭心公主急忙轉頭呼喚:“老侍醫快來!”

在同一時間,班襲先坐在床頭,開啟藥箱,拿出一包插著數十跟銀針的精緻布包。

“慢著!”蘭心公主喝止,“你要做什麼?”

班襲不理她。一雙水眸直視著鬱於狂,“你,信我,不信?”

難面耐的絞痛由腹部開始漫延。若是尋常人早就痛不欲生。鬱於狂硬是忍著沒吭出聲。他咬牙忍住蝕骨般的疼痛,說:

“我信你。”

班襲點頭,動作迅速地先封住他脾胃大穴,她臉上表情未變,心裡卻暗喊聲“糟!”下針時已經感受不到氣流,他中的毒顯然即將竄入心肺!

她輕咬粉唇,眼前只能用這險招了!

“我要封住你的心肺,讓你睡一下,才不會因為劇痛攪得心血竄流。”

班襲手指在針包上輕點,猶豫一下,拿出兩根十寸長的銀針。

一旁的老侍醫忍不住說:“心肺能用這等長針封穴嗎?要知道刺中肺三日死、刺中心一日亡啊!”

蘭心公主一聽臉色大變,嚴聲制止:“你要做什麼?不許你傷害我鬱於大哥!”

鬱於狂反而無所畏懼,從容地說:“都依你。”

他從未把命交到任何人手中,這是頭一遭!然而心裡還是有顧及的,他望著蘭心公主。

“生死有命,倘若鬱於狂命短,還請公主不要為難班公子。”

到這時候後鬱於狂還替他求情!?

蘭心公主心頭一陣酸澀,梗著聲說:“鬱於大哥……”

班襲見他額際汗泠泠,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手按住穴位,一手執針精準而快速的插人。在第二根銀針沒人他的心穴時,鬱幹狂旋即陷人昏迷。

呼!班襲鬆了口氣,細心管他蓋好錦被,起身迎向蘭心公主憤恨的眼神。她暗歎,輕聲詢問:

“鬱於將軍吃了些什麼?”幸好她及時回來。眼前最重要的是,知道他中了什麼毒。

即使老侍醫看了也說班襲下針極準,蘭心公主依然滿腔怒火,誰都看得出來最有嫌疑害鬱幹人哥的人,就是這小子,偏偏鬱於大哥還是護著他!

蘭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