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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許戈別開臉去。

“別難過,厲先生已經聯絡了德國的醫生,他們會給出完善的治療方針。”

許戈一動也不動。

“阿曼達,看,即使沒有腳,可我還有手。”

那聲音充滿了熱忱,迫使得許戈轉過臉去找尋聲音的主人。

褐色的藥丸從男孩的手指彈出,在空中劃出了完美的弧線,就像那一顆飛向球門的皮球一樣,以十分完美的姿態落入了球門裡,可——

可最後的環節出了點小差錯,落入口中的藥丸苦得讓路易哭喪著臉,那狀況就像進球的球員面對著觀眾賣弄他的翻跟斗絕技一樣,一系列翻跟斗動作做完卻被邊裁的口哨弄得十分尷尬:

夥計,進球無效,那是一個越位球。

看著路易哭喪著的臉,許戈揚起了嘴角。

大片大片的日光從窗外穿透進來,落在路易的臉上。

“阿曼達有一雙愛笑的眼睛,不要辜負上帝的美意。”年輕的男孩說著。

彎下眼睛,許戈和笑容靦腆的男孩說再見。

那個時候,許戈所不知道的是她關上房間門之後,躺在沙發穿著白色大褂、看著就像是正在無間休息高階護工模樣的男人拿下了蓋在臉上的書。

男人離開了沙發,來到路易的床前。

站在路易床前的身影修長。

“我可以表現得更好,可那藥太苦了,我沒忍住。”路易的語氣有些沮喪。

男人伸出手拍了拍表情懊惱的男孩的肩膀:你已經表現得夠好了,謝謝你路易。

布拉格的最南端,有一間百年修道院改成的非政府福利機構。

那間福利院住的是一百多名無家可歸、年齡在十歲到十五歲之間的女孩,這些女孩大多數被政府福利機構拒之門外,原因是那些女孩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患有很重的心理疾病。

這些福利機構要麼以“我們手頭上的資源有限”,要麼以“對不起,她們不在我們接納的範圍內”一一把這些女孩們擋在門外。

許戈是去年知道這家福利院的,當時這家福利院的日常開銷靠著一位在布拉格開超市的單親媽媽苦苦支撐著。

知道福利院的情況後,許戈把她所有積蓄交到那位單親媽媽手中,之後陸陸續續把她每次完成任務後的酬勞都投入到這家福利院。

現在許戈是這家福利院的半個院長。

福利院裡的孩子們最喜歡阿曼達的到來,因為每次阿曼達來看她們時都會帶很多玩具還有好吃的。

看完路易許戈到達福利院已經是暮色蒼茫,面對著眼巴巴看著她的那些孩子,許戈有點惱怒:我沒帶禮物來你們不歡迎嗎?

“不!”孩子們齊齊說著。

“不?!”許戈叉著腰。

“不,是!不是不歡迎。”低沉的男中音響起。

那是福利院的免費勞工方為其,也是孩子們眼中什麼都會的方為其。

方為其,亞洲人,三十幾歲左右,架在他臉上的那副厚眼鏡讓他看著文質彬彬的模樣。

年前方為其來到這裡,說只要給一個地方住他可以攬下福利院所有的活,修門修窗戶,修孩子們遊戲的裝置,扛大米麵粉等等等。

幾個月下來,福利院的孩子們才發現這位方為其簡直是超人。

方為其的無所不能也引起了許戈的警惕。

一番調查後許戈差點跌破了眼鏡,方為其精通各種竊聽技術,曾經為華盛頓政府所用,而且還曾經以白帽巫師的身份參加過世界駭客大會。

那個暴風來即將來臨前的夜晚,許戈拿槍指著方為其,他們腳下是滾滾的伏爾塔瓦河河水。

“我往你的屁股踹一腳。”槍指向他,示意他乖乖站在那裡撅起臀部:“運氣好點的話,一個月後你的屍體會出現在波西米亞的森林裡,然後被發現,到那時,人們會說那是又一個被颶風帶走的酒鬼,當然,前提是你的屍體沒被河裡的水生物吃掉。”

槍口對準他,抬腳,在她前腳尖墊在方為其的臀部上,即將發力時。

“我是代替我一位朋友來看一個人。”方為其老老實實的。

“什麼人?”

“那個我不能說,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我的這位朋友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不說就把你踹到河裡去了!”

“那你踹吧。”

許戈收回了腳。

再幾個月下來,許戈發現方為其也許就像他自己標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