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別說了!”程羽彤粗暴的打斷他,別轉頭去。道理她句句都懂,可惜她卻不能動搖。“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剪瞳和‘天上人間’?”
韓雷仍舊面色不改,淡淡的道:“等到本王功成之日,他們自然也就自由了。”他平靜的看著程羽彤:“你看他不是過得很好麼?本王並未虐待他,娘娘又何必擔心?”
程羽彤剛張嘴欲言,卻聽帳外一聲嬌笑:“二殿下,你這個奴才生的竟比本公主還要好看,本公主喜歡他,能不能把她給我啊!”
說話之人聲音狂野嬌蠻,竟是那且蘭公主,她是番邦女子,漢語說的不好,音調上上下下的聽上去倒有一種奇怪的輕佻勁兒。
程羽彤分明看見那纖長的身子猛的一震,自己的心也像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揪住了。她一把拉住韓雷的胳膊,朝他使勁搖了搖頭。
韓雷看了她一眼,轉頭朝帳外朗聲道:“本王這許多奴僕,為何公主單單看上了他?”卻又朝著程羽彤用只有他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將這個下到父皇的湯藥裡,我就幫你救他!”他將一小包東西塞進了程羽彤的手裡。
程羽彤悚然一驚,剛要搖頭,卻聽外面且蘭公主肆無忌憚的笑道:“奴僕自然是多的很,但是這樣俊俏的孩子卻是從未見過呢!天朝地靈人傑,殿下不會捨不得一個奴才吧?”
韓雷沒有答她,卻死死盯著程羽彤的眼睛。
程羽彤心亂如麻,一時之間只覺得呼吸也透不過來,那一小包東西自然不會是什麼靈丹妙藥,只怕韓君澈一碰就要一命嗚呼,她怎麼能做這樣天理不容的事情,可是剪瞳……
韓雷輕聲道:“聽說這且蘭公主生性殘暴,最愛折磨孌童,多有致死……”
那且蘭公主等的不耐煩,大叫道:“不如我用兩鬥紅藍寶石換他,如何?”
“你覺得呢?”韓雷仍舊是不緊不慢的看著程羽彤。
“不……不……我不能!”程羽彤瘋狂的搖頭,“但是……”她死死抓住韓雷的衣襬,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再加上十棵千年靈芝草!”且蘭公主兀自叫囂著。
韓雷瞳孔猛地一縮,朗聲道:“既然公主喜歡,本王又怎麼會不捨得一個奴才!剪瞳,去給你主子磕頭。”
“你……你……”程羽彤大口喘著氣,卻不料被韓雷用力一甩,跌落在地。韓雷看也不看,大步走到帳外。
外面傳來剪瞳略微顫抖的聲音:“奴才剪瞳,給公主請安。”
然後便是且蘭公主的大笑聲,許多人上前道賀,當中還夾雜著韓雷的笑聲。樂聲又重新響起,一片歡笑……
程羽彤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心痛的眼前陣陣發黑。她一直對剪瞳心懷歉疚,若是剪瞳因為她被那且蘭公主折磨致死,她一輩子也不會安心。去給韓君澈下毒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韓君澈那麼精明,未必會喝她端上的湯藥,他若不肯喝,也不算她的錯……總之,拖得一日是一日。
竭力穩住心神,程羽彤重新坐端正,大聲道:“來人!”
一個小太監匆匆掀開簾子進來跪下,程羽彤冷聲道:“去請你家王爺進來,本宮有話要和他說。”
小太監磕了個頭又飛快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見韓雷大步流星的走進帳內,他並不落座,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程羽彤,臉上竟是一絲笑容也無。
程羽彤抬頭看他:“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麼?”
韓雷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微笑。突然低頭重重的吻住程羽彤的朱唇,程羽彤慌亂間想躲,無奈下頜被他牢牢扣住,動彈不得,想到剪瞳還等著他救,只能任由他輕薄了去。兩行珠淚卻再也控制不住,緩緩流過她的唇邊。
半響,韓雷才抬起頭來,聲音冷漠而疏遠:“早這樣有多好?”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拭去程羽彤臉上的眼淚,眉頭忽的緊縮,“記住你答應的!”他扣住程羽彤下頜的手突然收緊,程羽彤疼的一聲悶哼。
“他會沒事!”
韓雷冷冷的丟下一句,轉身又出了涼棚。程羽彤只覺得全身都彷彿散了架似的,癱軟在了身下那隻精雕細琢的椅子上。
掙扎(二)
望著眼前半掩著的雕花木門,程羽彤一陣心悸,竟不太敢把門推開。她知道剪瞳就在裡面,她也很想見剪瞳,但是,當真見著了,她能夠說什麼?
當時茶水點心碎了一地的狼藉還歷歷在目,一年未見,現在卻沒想到要在這種情形下相見,真是要感嘆造化弄人!心裡始終有些尷尬,好在韓雷還算識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