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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說明

好不容易在東野清靜的過了幾年,本還以為不用再遠走他鄉,四處為家的漂泊。

大門又再一次被推開,蚩尤笑了笑,自然不會以為是趙德肅去而復返,他已經是言明瞭會叫衙役,趙德肅為人太過謹慎,可說是謹慎過頭了,不會冒險。

今夜還真是訪客不斷。

蚩尤回頭看著一臉嚴肅的端木惟真,不曉得端木惟真是一直派人盯著他,守株待兔的等到了趙德肅來找他,還是他是派人盯著趙德肅,順藤摸瓜的到了這一步。

蚩尤笑道,“你為了魚躍還真是小心翼翼。”

端木惟真道,“當年入宮救她時。我便發現你對宮中每一處十分熟悉。因而對你生疑,找人去查卻是查不出你祖籍父母更覺得你來歷神秘,只是見你似乎對她並無惡意,才沒有動作。”

蚩尤抓起酒壺,就著壺口飲了一口酒。

他本來就沒惡意。

當年在貝南的地牢與屠魚躍初相識,只覺得這個貌不起眼的小姑娘有些與眾不同,被人抓了不是大喊大叫,而是盯著牢裡那隻帶血的飯碗表情甚為苦惱。

他在牢裡許久不見如此有趣的人,自然仔細留意用心觀察,對屠魚躍那是真心覺得有意思。後來護送容和到了皇都,他重回了故土,內心眷眷感觸頗多,想著多留些日子,也就跟容和在屠魚躍的府中待了下來。

相處下來,對她倒也生出了些友情和親情。當初若是故土未亡,他或許也會有妹妹,或許就如屠魚躍這般大的年紀,那他也會像屠逐日,對妹妹處處關愛事事周到,捨不得她吃一點苦頭。

跟著她流亡周全她的平安,又助她登基做了東野皇上,那都是他自願的。

當時送她到了北狄都城,他消失,是去給師父和爹孃掃墓去了。爹孃泉下或許未必明白也未必認同他為何要助屠魚躍反了東野昊,而非是想方設法自立為王光復申屠江山。

他只是認為屠魚躍很適合那皇位,至少是比他適合。申屠的歷史已經永遠成了歷史了,他只是北狄的一個賊,叫蚩尤。

“端木家一門都是老奸巨猾,想來端木鶴延對我也早早起疑了吧。血緣還真是神奇,自爹孃處得來骨血,皮囊與他們也有或多或少的相似。我似乎長得很像我爹和爺爺。”

曹隱見他時也是面露吃驚,而他只是笑笑從容應對,若是因為別人猜疑了就逃之夭夭,不是預設了身份了麼。

“趙德肅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該慶幸自己沒真跟他做了親家。否則真是水洗都洗不清了。”蚩尤聳聳肩,問道,“好了,我想我也該有知情的權利,跟我說說吧,端木大人打算怎麼處置我?”

“最一勞永逸的法子就是把你殺了。”端木惟真面無表情,若是死一個人就能把事情解決,他自然選這最簡單而有效的途徑。“……只是我若是殺了你,只怕她會恨我,甚至有可能恨到一輩子都不讓孩子認我。”

蚩尤笑道,“你果然是知道了,她還以為把你瞞得很好。”

“客棧的事雖是趙寒輕策劃的,卻是你暗中動的手腳吧。我問過掌櫃,他說那日你去過。我可不像屠魚躍那麼好騙。”

蚩尤不承認也不否認,“她不是好騙,她只是有個壞毛病,這輩子都改不過來了。對於她認定的朋友掏心掏肺的信任,半點不設防。端看她為了墨染做的,就知道她心軟。我就說過這是帝王不該有的壞毛病,她就是不聽。”

端木惟真道,“去跟她說明一切吧。”

“你不怕她心軟麼,你該清楚吧,留下我是多大的隱患。”

如今百姓生活富足,屠魚躍算是治國有道的明君,趙德肅想造反也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才好,再不能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只能藉著他是申屠嫡親的血統,光復舊朝。

端木惟真挑了挑眉,一副循規蹈矩安守臣子本份的口吻,“她是個有想法有主見的人,我身為人臣,自然不能僭越為她拿主意。要怎麼處置你全憑皇上發落。你若是對她信任,就把實話告訴她,信她有足夠的本事去解決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