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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說明

趙德肅了準了他會否認,卻是自信自己絕沒認錯人,“殿下當年年幼好動,曾經爬到樹上下不來,當時微臣正好入宮面聖。上樹將殿下救了下來,微臣記得殿下右臂上有一胎記。”

他看向蚩尤的被長袖遮蓋的手臂,只要把袖子拉起,那便是無法抵賴身份的證據。

蚩尤拿過酒壺就著壺嘴飲了一口酒,半響後道,“我手臂沒並沒胎記,恕我提醒大人一句,你如今吃著朝廷俸祿,還是別讓人知曉你對舊主念念不忘的好。”

趙德肅大義凜然道,“當年國破,微臣沒有以身殉國,並非是貪生怕死。申屠一氏尚留存著血脈,雖當時的局勢是不可扭轉,但只要留得青山在以圖後事,要光復也並非不可能的事。微臣苟且偷生到了今日才等到了殿下,殿下國仇家恨不可忘啊。”

蚩尤輕笑,那笑容裡包涵著哪涼快讓他待哪的不以為然,“申屠和東野兩朝交替滅亡,是因為倒行逆施不得民心。現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我這小老百姓就想平凡度日。”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店關門了,大人若是來飲茶吃飯明日請早,但若是來談朝政,我不是朝中大臣,與大人也非同道中人。”

趙德肅表忠心道,“微臣冒險與殿下相認,只因為屠魚躍身邊親信已走得差不多,禁軍統領身染重病,屠魚躍為了照顧他必然疏忽其他。大可趁這機會招兵買馬,一舉拿下皇都。”

趙德肅滔滔不絕的講著他的計劃。

蚩尤心煩。這趙德肅是聽不懂人話,看不懂臉色吧。他不必照鏡子都感覺自己的臉色定是比墨汁還黑,他都請他走人了,趙德肅卻是賴著不走。

蚩尤威脅道,“大人應該知道我有令牌是能自有進出宮中吧,你若是再不謹言慎行,明日我便進宮把你今夜所說的統統一字不漏的轉達給皇上。”

趙德肅愣了愣,“殿下連國仇家恨都忘了麼。數典忘宗,日後下黃泉見了皇上,還有何面目?”

蚩尤漫不經心道,“我要怎麼見我那些祖宗,就不勞您操心了。雖說皇都治安好了,夜不閉戶,但走夜路還是有些危險,大人還是早早回府,別叫你子女擔憂。”

“微臣知道殿下與屠魚躍有交情。殿下若是不忍,你不必出手。微臣自會為你處理一切,便是像之前施計趕走了林七和初雪那樣。殿下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了。”

蚩尤終於瞭然。“原來是你指使秋弦那宮女的。難怪她能弄到弩。”他抱著手道,“大人既是對申屠忠心不二,這些年背後裡做的,只怕不止這一兩件吧。”

趙德肅猜想蚩尤遲遲不肯承認身份,是心中還對他還有所猜疑。既是要坐同一艘船,自然要開誠佈公。“東野昊還在世時。微臣曾想挑撥東野昊和端木家的關係。倒是把端木惟真騙到一艘船上,本想陷害是東野昊暗中下的毒手,可惜被屠魚躍給攪局了。”

趙德肅開始時是想激化東野昊和端木鶴延的矛盾,後來卻又能面不改色,改變了想法與端木鶴延聯姻。多半也是想著日後做起事來有了這層姻親關係。端木家想撇清也撇不清,就只能被拖著下水來幫他了。

可沒想到的是。卻又是因為端木鶴延辭了官位,屠魚躍又是遲遲不宣佈端木勿離乃是接任的人選,他因為暗自猜測局勢有變而又改了主意。

趙德肅看著倒是溫厚,除了過於寵溺孩子似也沒其他太大的過失了。若不是親耳聽到,還真是想不到趙德肅也是兩面三刀的人。

蚩尤想了想,覺得以趙德肅這般城府突然來煽動他要起事,除了事先的準備,定然也是發生了什麼誘使了他這個決定。近來皇都議論紛紛的就屬屠魚躍那個夢了。“那個夢是否與大人有關聯?”

“微臣為了助殿下重奪帝位,多年來的確是有儲備兵器,只是沒想到既是被劫,落到了朝廷手裡。”

“你三番四次的計劃都被魚躍打亂,你就該好好想想你所求的是否是逆天而為才不得天助。”他沒興趣參與他的計劃,否則當初魚躍封賞時,他早就求了官位在朝中伺機謀劃。

“殿下不願是否是顧念著你與她所謂的交情,你不要被屠魚躍的假仁假義騙了。她若是知道你的身份,定是要除之後快的。”

蚩尤朝著大門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街上可是有巡街當值的衙役,大人再不走,我就要喊他們來處理了。”

趙德肅沒轍只能先行作罷。但蚩尤明白,趙德肅的狼子野心可不會這麼容易打消,他日後定還是會再來。

蚩尤撩起袖子,定睛的看著手臂上紅色的橢圓的胎記,他的清靜日子是真的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