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貨留在家裡拖累她,把我賣了。你那時是在客棧裡做掌櫃,明明只比我大一兩歲,卻已經和官老爺混的很熟,要不是你把我買了,我現在已經做花娘了。”
傅雲觴遙想當年,自己還不諳世事,二孃本來是想把她賣給牙婆帶到城裡的青樓做雛妓,是錢小修帶了幾個衙役狐假虎威,壓低了她的價格把她買了回去。二孃雖然不願也迫於縣太爺將她‘賤價傾銷’。
跟著她的人都受過她的恩惠,雖然錢小修成天嘴裡念著自己是奸商,但他們都知道她這人重情義,才願意一直跟著她。
錢小修驕傲指了指自己的一雙小眼,“那是我有識人之明,知道你將來為我賺的不止那二十兩銀子。”
“那晉雛呢?”
錢小修道,“他也是人才,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我以為把他留久了,他最後也會自甘墮落和我狼狽為奸。”
士農工商,讓晉雛算賬是大材小用了。他也志不在此。近日種種,她知道他看在眼裡沒辦法認同她的放浪形骸。
傅雲觴道,“他賬目倒是算得又快又準,就是笨了點。將來就是進了朝廷,是敵是友怕都不會分。”
“人總是會變的,只有變快或者變慢的區別。”
“你打算怎麼辦?”傅雲觴問道。
錢小修明白,除非這位齊州刺史會因他義子之事受牽連從此在朝堂上消失,否則他若是根基還在,哪一日他東山再起,她今日不出手相助,也是和他結下仇怨的了。
她不語,卻在心裡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