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說是男子氣概,可她是女的,都不知道以後嫁人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說,刺客被抓了,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她能置身事外,她想多少是端木惟真做了什麼。
起初他厭惡她,她以為他日後是見到她都要拐彎走的,結果非但救她還在背後幫了她。她在端木惟真府裡待了這麼多天也沒見他提過讓她報恩……
傅雲觴道,“難怪下午我見官兵押著人從市集經過。”
她道,“是齊州刺史的義子。”
傅雲觴想解開白布幫她上藥,她搖頭,“不用了,傷口不深,已經結疤了。”
等疤落了她又是一條好漢。
傅雲觴道,“聽說那位齊州刺史殺過不少貪官汙吏,倒是可惜了。你在端木惟真府裡待了幾日,不知道。有一日府尹帶了幾個同僚來臺秀樓用膳。我端菜進去聽到的,好像皇上是有意破格提拔他,但那齊州刺史官位還沒定呢就在背地裡查端木鶴延的貪瀆案。”
錢小修笑道,“不知道該說是勇氣可嘉還是不知死活。”
傅雲觴道,“當然是不知死活,根基都沒站穩就急著建功立業。這次既然是他義子被抓,他也難脫干係。”
錢小修問道,“我受傷的那日以為自己必定是會被瀘陵王的人馬抓回去,哪知端木惟真居然在場還把我救了。齊州刺史在翻端木鶴延的賬,今日他義子被抓。你能聯想什麼?”
傅雲觴翻白眼,“聯想什麼?朝廷不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地方麼,只有成王敗寇。好在你雖有賄賂朝廷官吏,但卻沒參與哪幫哪派,就算天翻地覆也和我們沒關係。”
是啊,朝廷裡誰贏誰輸都和她沒關係。
她不想加入朝廷廝殺的遊戲裡,和地方官員有金錢牽扯,只是怕哪一天她抗拒不了天命,踏上那條路,至少她還有籌碼在手,不會像十年前一樣無從反抗。
這一點,她對誰都沒說,包括雲觴。
“瀘陵王的事你打算如何?”傅雲觴問道。
“都解決了,一切如常咯。”
傅雲觴擔心道,“事情只怕是沒這麼容易了,聽說瀘陵王這人手段殘忍,你得罪的可是他。當初我就說不該來皇城的,算命的說不宜北上,你平時信這種信的很,可就不知道為什麼那次偏不聽,說要來皇城找人,找誰又不說。結果出事了吧。”
錢小修嬉皮笑臉。“那還能如何呢,臺秀樓才開張不久,本都沒賺回來,你讓我扔下離開?”
“賬目都是我和你算的,你有多少家財我會不知道麼,真扔下你也不會心疼。你到底是要找誰?”
傅雲觴始終覺得錢小修不願意離開就是為了那個人,來皇城做生意只是名目。她要願意說個名字也好啊,她發散所有人找,給賞金,不怕找不到人,偏她也不說。
“當初你說要來皇城讓我們自行選擇,掌廚和小丫他們二話不說就跟著你北上。他們受過你恩,赴湯蹈火都甘願。我孤家寡人無所謂,但你要想想他們,他們有老婆孩子。”
當日她還是屠魚躍的時候,靠著屠邱庇佑,屠邱出事,她膽戰心驚怕被牽扯。現在跟著她的這些人是靠著她庇佑,她出事,他們就會受她連累。錢小修道,“有人告訴我有些緣分錯過要等十年,今年正好是第十年。”
傅雲觴差點沒伸手摸她額頭,看她是不是哪一回發燒燒壞了腦,明明平時挺精打細算的,這次卻做了傻事。“就為了這麼模稜兩可的一句話?時間沒有地點也沒有,你確定那人在皇城?”
“我想找到那人問些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明知蠢我還是要做。”
“就不能派人來皇城幫你找,找到了再通知你麼。”
“人只能我自己找,就和有些事別人幫不了是一樣的道理。讓我想想吧……”
她從來就沒打算在皇城久留,只是她對那模稜兩可的話抱著希望,找不到人,她心裡總不踏實。頂下臺秀樓也是想能方便打聽訊息,同時開一個渠道結識朝中的大臣,方便她賄賂。
當初端木惟真讓她離開皇城,她想只要身份不被揭穿,她還是有能力自保的。可她忘了她是今非昔比了,她身後是跟著人了的。
錢小修失蹤好幾日,晉雛瞧聽聞錢小修昨夜已經回來,卻見傅雲觴清早從錢小修的閨房出來。老闆和掌櫃之間曖昧的傳言他聽到過,但聽是一回事,眼見則實。
男未婚女未嫁卻做出苟且的事,晉雛看著傅雲觴,心裡輕蔑了幾分。
“怎麼了?”傅雲觴問。
“有客人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