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聽了沒一會,便有巡邏老師在飯堂門口大喊:“抓緊時間了,今天別遲到,早點去教室。”
這一聲令下,飯堂裡的學生全都狼吞虎嚥起來,左漁快速地把最後一口饅頭嚥下,也抓緊時間把碗裡的粥捧起來喝,連連嗆了幾聲後,秋搖叮囑她:“慢點,漁漁,慢點。”
利用最短的時間解決完早餐,左漁戴好口罩,和秋搖一起小跑回到教室。
時間正好趕在了六點四十五分。
通常七點開始早讀,因為今天特殊,即使還沒到時間,教室裡已經坐滿了人,學習氛圍也很濃郁。
左漁抽出英語課本,翻開最後的單詞表開始背書。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越來越接近第一節早課,走廊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左漁坐在前面第三排的位置,把整個單詞表認認真真過了一遍後,用尺子蓋住了unit8的英文單詞,小聲拼出片語“keep d;k-e-e-p i-n -i-n-d(記住)”,一抬眸,看見了許肆周。
他今天沒穿校服,作為走讀生姍姍來遲,一身美式拼接連帽拉鍊衝鋒衣,才從前門走進來,立馬吸引了班上大部分的視線,就連左漁都一愣。
她確實沒見過這麼會穿衣服的男生,特別是相較於同齡的男生,可許肆周不僅長了一張帥咖的臉,表情淡淡的,渾身上下還有股慵懶的痞壞勁。
只是一想到他和那些賭徒混在一起,左漁就迅速撇開了視線。
因為長得高,許肆周被老師安排在倒數最後一排,才落座,前桌的孫益朝他轉過身:“阿肆,今天怎麼來這麼晚啊?今天情況特殊,被老嚴逮住可是要受處分的。”
許肆周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搭在他頭頂,將他腦袋180度轉回去:“繼續揹你的。”
今天早讀老師不在,只有班長李櫟櫟在管紀律。李櫟櫟是班主任李植的女兒,看見許肆周遲到,只是抱著紀律簿走到了他身旁,小聲地問他:“怎麼遲到這麼久?”
“睡過了。”
李櫟櫟抿了抿唇,頂著邊上的視線和壓力,提醒道:“今天我就不記你名字了,下次不要再遲到了。”
許肆周不甚在意地托腮,語氣稀鬆隨意:“拿來。”
“什麼拿來?”李櫟櫟問。
許肆周挑了挑眉,示意:“你手裡的紀律簿。”
“啊?”李櫟櫟遲緩地伸手。許肆周徑直接了過來,翻開2014年1月1日這一頁,修長的指骨扣在蔣科的桌面,輕敲:“筆。”
似乎是太瞭解這爺的行事風格了,蔣科將早已經備好的筆遞給他。
許肆周拔下筆蓋,大手一揮,在“遲到早退”這一格,輕飄飄的簽上了“許肆周”三個大字,之後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李櫟櫟,勾著一抹吊兒郎當的笑,把本子還給她:“這樣你也不難做。”
李櫟櫟望著他的眼,怔了怔,好半天才接過許肆周遞迴的記錄簿,一臉暈乎乎地回講臺。
蔣科望著李櫟櫟的背影,嘖嘖兩聲,邊點頭邊朝許肆周豎起一個大拇指,皮癢了似的說:“能把李櫟櫟治得服服帖帖。真有本事。”
一旁圍觀完整場戲的秋搖回過頭,用筆帽輕輕杵了杵左漁的胳膊,壓低聲音:“李櫟櫟那麼明顯的示好,許肆周都當不見呢……”
左漁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一邊背單詞一邊含糊地“嗯”了聲。
這麼一個小插曲很快過去,上課鈴突然打響,大家紛紛將手頭上的資料收起,換成第一節語文課要用的必修五。
語文老師叫陸萍,陸老師在學期初第一節課上就定了個規矩,每次語文課的前5-10分鐘是演講時間,要求每位同學都準備一段演講,可以自己寫稿,也可以是名著或者課外讀物中精彩的段落,按照學號順序,每個同學輪流上講臺,聲音要洪亮,儘量讀得感情並茂,以此來鍛鍊大家的膽量。
陸老師穿著明黃碎花連衣裙,大步流星地走上講臺,把教材放下問:“今天輪到誰啦?”
這節課恰好輪到秋搖。
秋搖語氣弱弱地舉手:“老師,是我。”
她剛回答完,後排幾個好事的男生紛紛朝熊韋謙的方向故意咳了幾聲,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嗯,”陸萍朝噪音製造的方向瞪了眼,等到大家都乖乖收斂後,才把講臺位置讓了出來,笑了笑說,“那開始吧。”
“好。”秋搖面紅耳赤地捧著摘抄好的段落上臺,聲音明顯發抖,“我、我今天要念的是紅樓夢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