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哀傷地看著他的臉,他的款款深情、他的軟語溫柔、他溫暖的懷抱,很快就不屬於她了。
“怕你看到我的臉,怕我的樣子會嚇到你。”
尉遲瀟輕笑,“不用故意嚇唬我,雖然我的眼睛看不清你,可是我的手是有眼睛的。它告訴我你一點也不嚇人,還是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看,這是你的眼,這是你的鼻子,”他的手在她臉上溫柔地輕撫,表情痴迷,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最後變成夢幻般的呢喃,“這是你的唇。”
他移開自己的手,覆上自己的唇。他的吻溫柔而深情,卻是不容抗拒的,他像一個漩渦席捲李沁,讓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沉淪在他製造的夢幻裡。
李沁冰涼的淚驚醒了尉遲瀟,他惶然地放開她,“對不起,對不起,我……”他真是該死,居然輕薄她。
李沁哭著撲進他懷裡,緊緊地摟著他。她心裡在狂喊:不要對不起,不要對不起,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尉遲瀟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心月,你是不是有心事?你有什麼話就告訴我,你再這樣哭我的心都碎了。”
李沁咬著嘴唇,控制肆無忌憚的淚水。她拉過他的手:我沒事,我就是覺得太幸福了,幸福得這麼不真實。
“真是傻丫頭,”尉遲瀟心疼地摟住她,“我不是真實的嗎?我對你的愛不是真實的嗎?我說過,要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做到了。”
“心月,等我的眼睛好了,你就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我爹孃認識你了。”
李沁心中五味雜陳,還沒想好寫什麼,尉遲瀟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提議:“不好,你不能和我回去,那樣太不隆重了。我還是先告訴爹孃,讓他們找媒人來向你師傅提親,然後再用八抬大轎迎你過門,這樣才配得上你。”
李沁哀傷地一笑,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已經用八抬大轎迎過我了。
“還是不好,那樣的話,我就要和你分開一段日子,我可不能忍受你不在我身邊。心月,你說呢?你覺得哪樣比較好?”她拉過他的手:哪樣都好,我聽你的。
尉遲瀟沉吟了一下,“還是我先回去,然後再用八抬大轎迎你過門。這樣雖然我會比較難過,但是我不能讓你受一點委屈;而且,你只是和我分開幾天,以後,我要天天把你拴在身邊,讓你一步也不離開我。”尉遲瀟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中,沒有注意他懷中的女子早已肝腸寸斷。
“這次再施完一次銀針,你的眼睛就能完全看清了。”老婦人平靜無波的聲音讓尉遲瀟欣喜不已。
“前輩,心月呢?”每次治療的時候,心月都會陪在他身邊,可是這最後一次,她卻不知跑哪去了,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在復明後的第一眼就看見他的心月。
“年輕人,治療的時候要專心,不然你的眼睛好不了,可不要怪老身的醫術不高明。”
尉遲瀟不敢問了,倒不是怕自己的眼睛好不了,而是怕把老前輩惹火了,不肯把心月嫁給他。反正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看見她了,不急在一時。心月一定是知道他的眼睛要好了,害羞地躲起來。
尉遲瀟美滋滋地想著和心月見面的情景,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
老婦人收起銀針,“年輕人,睜開眼睛看看。”
尉遲瀟小心翼翼地睜開眼,首先是白得耀眼的光,灼得眼睛生痛。他趕忙把眼閉上,停了一下再慢慢睜開,白光漸漸退去,幻化成模糊的身影,身影漸漸清晰,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大眼睛,很可愛,正託著腮盯著他。
“濛濛,你一定是濛濛。”尉遲瀟摸摸他的頭。
濛濛瞪大眼,“瀟哥哥,你能看見我了?你真的能看見我了?”
尉遲瀟笑道:“是啊,還看得很清楚呢。”他轉過頭,旁邊站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她好像有西域人的血統,深眼窩、高鼻樑,儘管上了年紀,容顏依然美麗,依稀可以想象年輕時必然是沉魚落雁的美女。
尉遲瀟趕緊叩拜,“尉遲瀟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老婦人淡淡道:“是你命不該絕,你用不著謝我。我這兒是一塊清淨之地,不喜外人打擾,如今你傷勢既已痊癒,我會送你離開這裡。”
尉遲瀟再拜,“在下有一不情之請,請前輩將心月許配給在下為妻,允許心月與在下一同離開。”
老婦人輕嘆:“她早已離開了。”
尉遲瀟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前輩不要戲耍在下,我與心月昨晚還在這落霞灣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