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傾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走到門口,叫過一個侍衛,低聲吩咐幾句。
李沁有一下沒一下地扭著她的軟鞭,差點被她氣死的父親,甚至還有心情笑,“叫那個馬師傅親自端著梅花糕來見我,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病了。”
李雲傾額頭的青筋都在跳動,狠狠地瞪了李沁一眼,快步走到父親身邊,“爹,叫大夫來瞧瞧。”
老王爺推開妻子和兒子,惡狠狠地盯著女兒,“我的命硬得很,她還氣不死我。”
王妃擦擦眼淚,在王爺耳邊低語幾句。鎮南王李柏延順了口氣,勉強換上笑顏,對尉遲父子抱拳道:“家門不幸,讓尉遲將軍看笑話了,如今老夫實在無力也無臉再招呼兩位,恕老夫斗膽向兩位下逐客令了。”
尉遲父子趕緊站起來還禮告辭。尉遲瀟臉上表情凝重,心裡笑開了花,這哪裡是逐客令,這簡直是特赦令,終於不用再看這個惡女了,他終於自由了!回去要喝點壓驚湯才好,免得晚上做噩夢。
只差一步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了,腳都已經碰到門檻了,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站住。”尉遲瀟脊背發涼。
李沁走過來,在尉遲父子臉上來回打量,最後停在尉遲瀟臉上,“尉遲昊?”
“這個……嘿嘿,他是我大哥,我叫尉遲瀟。”尉遲瀟笑得很假,那笑聲都讓自己起雞皮疙瘩。
第1章(2)
尉遲長恭趕緊向郡主行禮,本就是向郡主賠禮道歉來的,現在正主兒就在面前,趕緊把事情講了一遍,賠罪的話也講了不少。一邊講心裡一邊想:她那根鞭子要是揮上來,我是躲還是不躲,要是躲吧,這刁蠻郡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她對自己家人尚且如此,對我這個逃婚的未婚夫的老爹,還不得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拆了;可我要是不躲,我這一世英名不就毀了。老夫衝鋒陷陣一輩子,戰場上的強敵尚且不能傷我分毫,倒讓這個小丫頭給抽上一鞭子,我這張老臉往哪放?兒子,她的鞭子揮上來,你可得替老爹擋著點啊。
尉遲瀟也是屏氣凝神,緊盯著李沁的鞭子,心想:你的鞭子在家裡怎麼揮我都不管,你要敢傷我老頭子,管你什麼郡主,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李沁的臉上一直風平浪靜,彷彿對未婚夫逃婚的事情一點也不吃驚,直到尉遲長恭把話講完了,她才冷冷一笑,“尉遲昊好大的膽子,本郡主挑上他,他居然敢逃,就不怕禍及全家嗎?”
沒等老父說話,尉遲瀟忍不住開口:“挑?你怎麼挑?你根本都不認識他。”他可記得這個郡主對著他叫尉遲昊。
李沁格格地笑出聲,那笑聲讓人聽了能起一身雞皮疙瘩,“說得沒錯,我根本不認識他,他逃不逃婚,本郡主無所謂。你們大可放心,本郡主決不會因為尉遲昊而降罪於你們尉遲家。”
尉遲父子相視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關乎尉遲家生死的大事原來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那還等什麼,趕緊向郡主謝恩吧。
“我話還沒說完。”在尉遲父子下跪謝恩之前,李沁又開了口,“尉遲昊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尉遲家。”
尉遲瀟覺得腦袋打結,她在說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有不好的預感?他傻傻地開口:“你什麼意思?”
李沁得意地一笑,“意思就是,我要的不是尉遲昊,我要的是做尉遲家的兒媳婦。”
“你、你……”尉遲瀟連舌頭都打結了。
“還不明白,那本郡主就再說明白一點,嫁不成尉遲昊,嫁給你也一樣。”李沁緊盯著尉遲瀟。
尉遲瀟表情僵硬地轉過頭,看著他爹,他爹正以極其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彷彿在告訴他:“兒子,要挺住。”
“爹,回去和娘商量商量,你們倆再生一個行不行?”尉遲瀟想嚎啕大哭。
“就這樣決定。”李沁彷彿不耐煩了,轉身往座位走,“成親的細節,尉遲將軍和我父母商量,聘禮三天內送到,為了配得上本郡主的身份,聘禮中必須要有先皇御賜的至寶——綺蘭香。”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人人都知道綺蘭香是先皇御賜給尉遲家的聖物,是當年波斯進貢給皇室的極其名貴的香料,因為原料的罕見,加工的複雜,便是在波斯也是至寶。當年波斯使臣共進貢給皇室兩塊,一塊皇上自用,另一塊就送給當時已經重病的尉遲瀟的爺爺尉遲烈,以表彰他一生的赫赫戰功。可以說,綺蘭香是尉遲家的榮耀,也是尉遲烈一生功績的證明,尉遲家人人都拿它當命根子。
尉遲瀟第一個有了反應,他已經對這個驕橫的郡主忍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