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和孫六坐在吳狄博長老身後,等待客人的到來。
關於衛風的突發狀況,吳長老沒有多言語,只是擺擺手作罷。他告訴兩人,這次事情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關涉著朝廷。如果在此處的密謀被洩露了,那麼他們將會遭遇殺頭的禍害。
事實上,哥秀會部分成員已經探聽到一點風聲,只是吳長老不自知罷了。剛剛被自己提醒的衛風知道有謠言傳出,但是他不知道謠言是什麼。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等客人到來時,一切都將浮出水面。
對於這件事,孫六有些擔心,他詢問道:“吳長老,這件事情只由我們來做。其他兩位長老方面,我們該如何是好?”
吳長老正聲道:“一切水到渠成之時,就不會再有所顧慮。所以我們不需要擔憂其他東西,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把大事辦好,我們就能享受太平。”
太平,吳長老說太平。這令衛風頗為詫異,周國南面和西面飽受戰事困擾,但戰爭只是區域性的範圍,尚未波及到全中洲。此時吳長老直言太平,是否過於的樂觀與悲觀。樂觀的是對自己此次所謀求的事情信心滿滿,悲觀的是對於當前戰爭看法,未免過於消極,直言享受太平便是對當前的否第。譬如他們所處的江都,方才來神廟路上,衛風所瞧見的景象是一片祥和的,尚未感受到戰爭之苦,至少目前是看不見戰爭的風險。
“我們應當遠慮。”吳長老見得兩人沒有回應,便強調了自己的看法,“你們可能疑惑,戰爭還未波及全中洲:西面只是少數幾個國家作亂,南面雖然以衛國為首,有十多國叛離我周朝,但在南面,我們西有云斷山和南武海之險,可以用作防守。此外東有我們江都坐鎮,可以南下支援,但切莫忽略了東夷諸國,江都分擔了部分東夷國家的監管重任,東南皆守,江都壓力頗大。更何況,周朝若只守不攻,天下終將面臨被瓜分的風險。”
吳長老說得頭頭是道,孫六卻充滿了疑惑,他說:“長老,我們哥秀會只是江都幫派。周朝衛國這些事情,我們應當參與不上吧。”
“孫六,我知你見識侷限於江都一地,你的志向切莫被江都一地束縛了。你能力不差,這是我找你的原因,我相信一旦你眼光開啟,定能更有一番作為。我們哥秀會雖然是個地方幫派,但江都是個樞紐之地,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衛風明白吳長老的擔憂,一旦戰事擴大,戰線北推,周朝和衛國等南蠻國家必然交戰於江都,東夷國家若也有參與進來,那麼江都則會更加危險。
就在吳長老講話間,閣樓外傳來了敲門聲,行者帶來了那位客人。
這一次,吳長老沒有坐著等候客人到來,而是連忙起身,親自開門迎接。衛風和孫六對視一下,也立即起身迎接上去。這位客人的身份之尊貴,看來遠遠超出他們的預計。哥秀會雖然只是幫派,但其在江都地位並不低,作為哥秀會的長老,吳狄博自然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想來吳長老親自迎接,對方定是個厲害的人物。
伴隨悠揚的嘎吱聲,木門輕輕開啟,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許是夜裡有些涼風,他身著一個略厚的金邊披風,上繡有如意圖。行者遞過了一柄紅木白玉燈,客人接過後略微低頭表示謝意。
衛風不由得嘖嘖稱奇,油燈外殼竟然使用白玉裝飾。他們夜裡行路都是打一個紙燈籠,這客人竟然使用白玉油燈。
見得吳長老親自開門迎接,客人急急忙忙摘下帽子,只見他以白銀冠和碧玉簪束髮。許是夜裡光線不足的原因,客人生得俊俏,但面板略黑,有些乏力的感覺。客人熄滅了油燈,行者則點燃了自己的紙燈籠,隨後關了門,慢悠悠地走下樓。
當客人將油燈放下後。衛風才發現,油燈內也有白玉裝飾,白玉有些煙燻痕跡,但依然被擦拭得很明亮。顯然這名客人十分愛惜自己這油燈。
“劉兄,快快入座。”吳長老急忙用手扶著客人,邀請對方落座他對面座位。
聽得吳長老稱呼此人為劉兄,衛風和孫六兩人面面相覷,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疑惑與不可思議的神色。來者客人年齡與他們相當,二十多歲的年紀,卻被長他們幾十年的吳長老稱呼為兄,這份尊敬,未免過於隆重了。
客人急忙脫去披風,想要致謝,就在他摺疊披風準備落座之際,他忽然身體一顫,咳嗽起來。吳長老急忙扶住了客人,客人在不斷地咳嗽中從懷中緩慢地掏出了一條墨黑紋金手帕,遮住口鼻片刻後,他才緩過勁來,向吳長老道謝。
“劉兄,應該是我道歉才對,這閣樓環境可能過於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