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心疼病又犯了麼?”
我苦笑道:“許久不犯病,已記不清楚心口疼是什麼感覺了。”
芳馨道:“奴婢扶姑娘歇息一會兒。”說罷當先開了走廊盡頭通向西暖閣的門,熱氣撲面而來,一道溫暖的燈光如春水流瀉,心生無限嚮往。終於到了這裡,到了這一步,這片刻的小憩於我至關重要。
芳馨扶我緩緩坐下,又從茶房裡尋了半壺溫茶來,倒了一盞服侍我喝下,道:“守坤宮亂成一團,茶房裡的爐子熄了大半,只尋得這些。”
我寧定片刻,嘆道:“日後尋不到的,豈止這半壺茶呢?”
芳馨雙手一顫,頓時濺出幾滴茶水。她憂疑不定,囁嚅道:“姑娘……這是何意?”
我伸手拂去裙上的水漬,微微苦笑道:“皇后好端端的和我說著話,突然就崩了,姑姑說呢?”
芳馨的眼中浮起一絲懼色,伏在我的膝上顫聲道:“皇后早已病危,即便沒有姑娘,恐怕也支撐不了幾日了。這如何能怪到姑娘身上?姑娘好好申訴一番,未必就……”
我嘆道:“姑姑倒不問我和皇后說了什麼?”
芳馨道:“若奴婢沒有猜錯,皇后當年問了婉妃娘娘什麼,今日便問了姑娘什麼。不知姑娘是如何作答的?”
我微一冷笑:“父親受盡酷刑,也不肯攀誣主上。我自也不會。”
芳馨舒一口氣道:“皇后的病本就是心魔難去,糾纏成疾。這原也怨不得姑娘。照這樣看,廢舞陽君和陸將軍的圖謀,皇后恐怕真的不知。”
我釋然道:“皇后是否知情,是否主謀,自有刑部公斷、陛下聖裁。我只知道,長公主殿下和父親都是忠心耿耿的好臣子。”
芳馨道:“自然。但凡陛下有一絲疑心,婉妃娘娘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