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螅麞P礙於我和啟家,未加苛責。後雖不再納寵,然而待啟卉,終是敬而遠之。
啟卉向我哭訴,為何他待我不能像先帝待姑母一般專心一意?我又到底哪裡不好了?
我哭笑不得。螅麞P怎同先帝?啟卉又如何與我相較?我與先帝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正在西南吃苦,哪比得他們,年紀輕輕便富有四海。哪裡不好?便是哪裡都太好,才覺不出當前的安逸與可貴。
自先帝去後,我日益病重。啟卉不過是我的堂侄女,我也無心去應付她。她哭了一會兒,見我無語,只得悻悻而退。
我的堂兄啟章時任參知政事,自新帝即位,他仗著啟家是前朝重臣,於新帝有定策之功,他又是皇太后的從父兄長,皇后的父親,因此權勢日盛,所用皆啟家親黨。我一再告誡,奈何一病再病,無力約束。我又令螅麞P秉公執正,他卻說,舅父行事向循國法,並無出格之處。即便有那麼一星半點,朕也當寬宥,都是骨肉至親,朕不忍心令母后傷心。我見他純孝,一時也無話可說。誰知啟章日漸跋扈,同僚下屬,稍有不如意者,睚眥必報,這兩年已在京城鬧出不少人命案子。螅麞P屬意“強項令”黃智為汴城尹,分明是要待我死後,待啟家惡貫滿盈,一舉剪除,明正典刑。
原來這兩年,他亦在耍“將欲敗之,必姑輔之;將欲取之,必姑予之”的老把戲。我卻被他的恭順柔弱所矇蔽,待得醒悟,已然太遲。
不多日,啟章進宮探病,提起螅麞P對女兒的不公和冷落。我嘆息,夫婦之間,由他們自己去好了,哥哥這又何必——
他不待我說完,他反駁道,我只有這一個女兒,難道我不管?況且,他薄待我的女兒,便是不將你這位皇太后,不將啟家放在眼中。
我不耐煩,皇帝對皇后向來禮敬,何來薄待?哥哥這話我聽不懂。哥哥總不能管到夫妻的閨房中去吧。
啟章冷笑,夫妻之間,不看床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