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公子自重,蕭懌軒知道,她後面還有一句話,卻沒有說出來。
她剛剛推開自己的時候,他想眯起眼睛問她,小青青是第一次被人吻吧,可是現在,他卻說:“是我唐突了。”
柳青青沒想到蕭懌軒會這麼回答,低了頭說:“公子多慮了,青青要去吊嗓子了,若公子沒有別的事,青青先告退了。”
蕭懌軒側身,“你不生氣就好。”
柳青青沒有回答,福了福身就從蕭懌軒身邊走了過去,直到走到後院深處一顆心還是“砰砰”地跳著。
柳青青告訴自己是剛剛走得急了些,其實但凡是個少女,被異性示好總是高興的,多年後再看,當年的柳青青剛出道,為人處事自然要處處小心,而當日她對蕭懌軒那個態度,無非是篤定他不會生氣。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自信,大抵大多數人,在潛意識裡,都知道對方對你的底線在哪裡吧。
柳青青整理了思緒,開始練習下次上臺要唱的曲子。
不遠處的桃樹下,一個身影怔怔的望著正在唱歌的柳青青,不知道為什麼,蕭懌軒突然想起了柳青青初次登臺的那天晚上,他叫她唱曲子,她擰緊了衣角,他看出她的緊張,只聽了一曲就叫她坐下說說話,然後假裝睡著。
柳青青一直以為那是他們的初遇,她不知道,開始的盡頭,也有昨天。
那年他十四歲,第一次從家裡溜出來,來了惠國最出名的煙花城靈州,也就是那天,他站在後臺外面看見了柳青青全部的動作,他本來可以揭穿她,但是他沒有,那時候他覺得,這個小姑娘的眼睛裡,有他看不懂的東西。
後來他派人去查,知道了她是蘇相之女,家族破落,流落紅塵。
也許故事的開始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早,也許就是在開始的盡頭的昨天,喜歡上了一個人。
蕭懌軒轉過身不再看那抹窈窕的身影,他不是告訴過自己麼,此生不能動真心,不蹈母親的覆轍。
人類苦痛的根源,在於他們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五年後正好趕著她及笄之日來靈州,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贏得她的一夜,這些,不都是證明麼。
今日的心極其浮躁,左右練不進去歌,柳青青索性就回了屋子。
“姑娘。”看柳青青進屋,紅菱急忙迎了上來,“姑娘怎麼有些神情恍惚,可是病了?”
“沒有,”柳青青搖搖頭說,“香姨找你是什麼事?”
“香姨說新買了些丫鬟,說給姑娘一個,我也不好拿主意,本來想去後院找姑娘的……”
“恩,那我們就一起去挑一挑吧。”
進了一樓的屋子,柳青青看見一排低著頭的小姑娘,對面坐著香姨和惠柔以及襲嬈,想來時香姨叫她們兩個也來挑一挑。
“柳姑娘。”看見她進來,惠柔衝她笑了笑,襲嬈只是瞟了她一眼,冷哼一聲。
“青青啊,我看你身邊只有紅菱一個人伺候,今天新買了些丫鬟,你也來挑一挑吧。”
“謝香姨好意,我有紅菱一個本已足夠,既是香姨美意,也不好推辭,只是各位姑娘可挑完了?”柳青青走到惠柔身邊坐下,看著香姨問。
“無妨,你們先挑。”
“既然這樣,那我便不客氣了,都抬起頭來。”襲嬈的手指輕輕釦著桌子說。
低著頭的丫鬟聽了這話抬起頭來,柳青青一眼看去,面容都很普通,不好看,也不難看。
柳青青的眼神在邊上一個小姑娘那裡停了停,面容和其他人一樣普通,卻生了一雙桃花眼,眼角上挑,風情萬種,讓人覺得,這雙眼睛,絕不應該生在這樣普通的臉上。
惠柔和襲嬈隨著柳青青的目光看過去,襲嬈微微一笑說,“那個小丫頭,叫什麼名字?”
“回姑娘,奴婢紫絹。”那個小丫頭上前一步低下頭說。
還未等襲嬈反應,惠柔就出了聲:“紫絹,紅菱,倒是相配,看來是和柳姑娘有緣呢。”說罷,抿嘴笑著看向柳青青。
柳青青點點頭,“我也瞧著這丫頭不錯,那香姨便把她賞了我吧。”
“可是,我也看中了這丫頭呢……”襲嬈抿了一口茶,緩緩開口說道。
柳青青笑笑:“姑娘身邊有這許多人伺候,想來也是不願與青青爭的,這般,青青便謝姑娘忍痛割愛了。”
香姨揮揮手,“那紫絹就跟著柳姑娘去吧。”
“是。”
“那便謝過香姨和襲嬈姑娘了,惠柔姑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