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屬於貧下中農,要權沒權,要錢沒錢,卻最善於耍威風擺譜兒,也最能佔小便宜貪好處,什麼發票報銷、節假日買票、家裡請客招待,甚至就連幫小情人租房子、買禮品,等等,都繞著彎子找你揩油。這幫人你還不能得罪,因為不知哪塊雲彩什麼時候會下雨,萬一有事求到人家門上,到時候擺冷臉耍大牌事小,一旦刁難起鄉里鄉親來,保證勝過南霸天、狠過黃世仁。
“你說,在京城那樣的皇城根下,一個小小陽城辦事處算個什麼?我一個副處級主任又算哪根蔥?不要說面對大機關大領導,就是在北京那些普通市民面前,我們都像個盲流,有時坐了北京人開的計程車、三輪車,對方只要一聽你的外地口音,立馬就口氣大變,三言兩語聊下來,你恨不能上去踹他兩腳!”
徐曉凡的一腔辛酸訴說,勝過當年憶苦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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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秘書2 第五章 28(1)
體育局長姜如明找上門來,倒是讓黃一平內心一陣竊喜。說句不太客氣的話,眼下他扮演的角色,就是那個渭水垂釣的古人姜子牙,正等待對方上鉤哩。
說起來,姜如明不僅與黃一平是海北老鄉,而且與汪若虹父母家相距不遠,彼此甚至還有點沾親帶故。當年,汪若虹與黃一平戀愛,她父母提出的一個重要條件,便是請時任少兒體校校長的姜如明做媒。其時,姜如明官位不高,卻小有得志,不免氣盛。黃一平無奈,只好硬著頭皮三番五次上門,總算讓姜校長點頭應允了。此後,隨著黃一平借調局機關、考入市政府,先後做了兩任副市長秘書,姜如明才漸漸反過來示好,主動強化媒人與親戚關係,彼此往來趨於密切。
體育局同文化局一樣,正宗政府序列、正處職級不假,卻也是個少人關注的局下之局,難得有多少機會受到主要領導青睞,更難做出驚人業績,亮相出彩。眼看在局長位置上坐了小十年,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哪裡甘心啃此雞肋了此餘生。現在,既然孫健能說“鯤鵬館”的主體是文化,姜如明自然也會說其主體是體育,要求加盟專案籌建自然理由充足。
姜如明先嘮了些鄉親情誼,又經一番扭捏之後,終於道明來意。黃一平心裡一樂,想,有想法就好,最怕你沒有想法,否則我還不好下手哩。
黃一平心中所慮,自然事關陽城中專英語老師、姜如明的表妹楊豔。
原來,廖志國自從偶遇楊豔之後,當即被她的驚人美貌與球技所傾倒,除了應邀參加全省中專的網球友誼賽之外,還幾次讓黃一平約她來陽城大酒店打球。
廖志國安排的打球時間,多是在週六下午或平日晚上,由黃一平提前預約。每次黃一平電話打過去,楊豔都不是當場應答,而是掛了電話一二十分鐘之後再回話,雖然從未爽約,按時來了,卻是每次後邊都跟了尾巴——楊豔的丈夫,第一人民醫院那個醫學博士。想那楊豔絕色美女一個,找的丈夫外貌卻非常普通,甚至有點獐頭鼠目,一看就是個書讀多了認死理、鑽牛角尖的主兒。那個博士倒也奇怪,跟屁蟲似的隨妻子來到酒店球場,專門挑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既不多言,也不近前,只是遠遠看著妻子打球,目光冷峻、面無表情。如是,在場上打球的楊豔,臉色就極不自如,揮拍動作生硬、機械不談,躍起幅度也非常沒有質量,還時不時拉拉短裙、扯扯汗衫,生怕暴露太多有*之虞。這樣一來,就大大影響了廖志國打球的興致,打得不盡興,內心自然也不舒服。
“打球嘛,就要放開手腳,既把技術充分發揮出來,又可以展示優雅姿勢,令人賞心悅目。像這樣動作拘謹、心態緊張,怎麼能打得出好球?唔?”
“那個什麼博士,是不是對小楊有影響?唔?現代開放社會男女平等,女同志出來打個球活動一下,完全沒有必要像盯梢一樣嘛。唔?”
諸如此類的評論,廖志國私下說過好多次,卻也只能說給黃一平聽。最近有一次,廖志國打得累了,坐到場邊椅子上休息,很隨意地將自己擦汗的毛巾遞給楊豔,對方瞟了一眼遠處的丈夫,還是將伸出的手縮了回去。當晚散場回到宿舍後,廖志國當著黃一平的面發了脾氣:“這個球真是沒法再打了!就這麼點事情也辦不好?不像話!唔?”
黃一平知道,楊豔的事情再不趕緊妥為處理,他這個秘書的日子就很不好過了。於是,他放下手頭所有的公務,充分運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做了回地下偵探,終於將楊豔及其博士丈夫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中國式秘書2 第五章 28(2)
關於楊豔的基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