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很快因經濟問題落馬並如實供述犯罪事實,其中有一筆百萬元鉅款,便是徐曉凡老爹賄賂的。此事透過媒體、公訴書昭告天下,徐老爹雖然免於牢獄之災,卻也上了檢察機關行賄的黑名單。在此情況下,省內官場、尤其陽城政界中人,大多避之唯恐不及,廖志國新來陽城且有“三不”鐵律,更是不敢親近。
除了上述背景外,徐曉凡找黃一平幫忙,也有一個相當充足的理由——兩人同為N大的校友,分別兼任陽城校友會正副秘書長,平時接觸本就頻繁。去年底,黃一平落難黨校時,因為不堪忍受那裡的冷淡與壓抑氛圍,曾經找到徐曉凡說是商量對策,其實是希望到他老爹的雙仁集團謀個飯碗。徐曉凡相當夠意思,二話不說馬上給老爹打了電話,當場就許下一個副總經理的職位,基礎年薪三十萬元,外加年終分紅,配備帕薩特專車一輛。事後,黃一平經過再三權衡,又有汪若虹的堅決反對,雖然打消了辭職的念頭,可對徐氏父子的慷慨還是心存感激。這份雪中送炭之情,豈有忘記與不還之理!
中國式秘書2 第五章 27(2)
“我還是不太理解,你在駐京辦主任位置上做得好好的,怎麼忽然想起要回來?像你這樣年輕有為的領導幹部,就是挪屁股也得挑個好位置呀。何況,這邊不少人早就虎視眈眈你那個位置,單等著伺機爭搶這個肥缺哩。”黃一平實話實說,並非藉故推託。
“唉!實話也不瞞你,別看我當初是陽城官場最年輕的處級幹部,可事實上現在早就被好多人超越了,而且駐京辦又不是什麼正規單位,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個檔案下來就撤了。如果現在借這個工程回到本土,或許日後能有個不錯的安排。說來也許你不相信,我這個駐京辦主任,外人看到的只是表面風光無限,其實牛馬豬狗也不如,兩三年下來裝了一肚子苦水,三天三夜都倒不完!”徐曉凡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形象,滿臉愁雲慘霧。
接著,徐曉凡便掰開手指,歷數駐京辦主任三年中,飽受的滿腔冤屈與不平。
首先是陽城來京的領導頗難伺候。接待、安排好這些領導的衣食住行,是駐京辦的一項要務。陽城市幾套班子的頭頭腦腦,平常在地方上如同土皇帝一般,大小事務依賴慣了。這類要員到了北京,還以為自己身在陽城,一切派頭、排場、規格依舊,時時覺得自己是個人物,飛機非頭等艙不坐,火車非軟臥下床不要,還不能是靠近廁所、開水房的位置。機場迎接最好到舷梯口,車站往來必走貴賓通道,即使在長安大街上行車,也恨不能一路有警車開道。可是,這些人也不想想,在陽城你是最高首長,交警見了老遠得立正敬禮,身邊永遠簇擁著逢迎恭維之人,而京城是全國首都,高官顯貴遍地皆是,即便部長專車違章也照罰不誤。徐曉凡初到任上不久,就親身經歷了一次洋相:市裡某主要領導到京城出差,點名要住某著名賓館套房,據說該賓館“*”前只有部、省、軍區以上級大員才有資格入住。大堂登記時,服務員說房間沒有了,只有普通標間,徐曉凡正色道:“我們領導點名要套間。”服務員問:“你們領導什麼級別?” 徐曉凡答:“正廳。”不曾想,那服務員嘴角差點笑豁,一臉不屑道:“嘁!一個小小正廳在這裡也算領導?喏,那邊沙發上一溜正省哩。”
“你說,為了讓領導滿意,我們在北京得賠多少笑臉、磕多少響頭? 而且,更難服侍的是領導們的妻子兒女、七姑八姨,這些人有時比領導還難弄。比如,唉,不說也罷!”徐曉凡本想舉例說明,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其次是市委市府大院裡的那些機關幹部,也是怠慢、得罪不起的。徐曉凡到了駐京辦才知道,每年往返於京城的陽城官員之多,幾乎涵蓋了所有單位、部門,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別看來者只是個平級的主任、局長,甚至級別還要低一些的處長、科長,可到了北京他是客,你是主,就得像接待貴客、服侍大爺一樣,住宿、吃飯、票務等等稍不合心意,或者提出的什麼要求沒能及時、充分滿足,馬上臉色就不好看。也有些人當時不說什麼,可回到家就漫天罵娘,傳播速度與歪曲事實的水平,絕對超過*、CNN、BBC之流,搞得你立馬在陽城臭了半邊天。
還有就是陽城籍在京的官員、學者、藝術家,這些鄉親也是頻出難題,不好對付。廣泛聯絡在京的陽城籍人士,積極促進其貢獻、服務家鄉,是駐京辦的另一大主要功能。所謂聯絡感情,自然得主動上門賠笑臉當孫子,有時還得幫人家排憂解難辦實事。通常情況下,那些居高位握重權的大官還好說,就怕那些司局級、處級乃至更下級官員,在國家機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