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草民並未見到耿大人、顧侍衛,但既然他們二人雙雙不見,想來此事定又蹊蹺——便如舍妹。”
楚徊也聽耿奇聲說過樓晚華的事,此時樓朝日親口提起樓晚華,便道:“令妹失蹤一事,可告訴了樓徐州牧?”
“是,草民已經去了家書。”
楚徊點了點頭,問道:“你在錦王府來去可自由?”
樓朝日怔住,說道:“草民屢次請辭錦王不準,卻並且攔著草民進出王府。”
楚徊說道:“那你便藉著與餘家兄弟一同去街上,然後趁亂離了益陽城吧,待出了城,領了朕的旨意,令樓徐州牧領了徐州大軍到益陽府南邊準備接令。”
樓朝日忙道:“陛下……”
“如今形勢危急,朕能否從錦王府脫身,便全靠你了。”楚徊鄭重地說道,向樓朝日所在之處重重地點頭。
能得天子信賴,且又救的是天子,樓朝日不由地有些激動,胸口湧起一股慷慨之氣,心道若是能救出楚徊,樓家日後聲勢只怕會不輸給耿家,忙跪下磕頭髮誓道:“草民定不負陛下所託。”
“去吧。”楚徊淡淡地道。
“是。”樓朝日答應著,便向外退去。
楚徊嘴角微微抿起,給自己一條退路總是好的,倘若楚律當真要挾持天子,那樓家就有救駕之功,倘若楚律沒有,那樓家,便是為報樓晚華的私仇不自量力地領兵威脅藩王——只是,樓朝日要能耐出了益陽府才好。
64、幾家歡喜幾家愁三
王鈺此時正圍著錦王府將楚徊、耿奇聲暗中帶來的人一個個揪出來,又怎會輕易地就讓樓朝日離去,但樓朝日偏“絞盡腦汁”之後終於“順利”地離開了益陽府。
原來那日秦柔請了樓朝日後,便又烹茶送來,在門外便聽到楚徊跟樓朝日說話,秦柔雖恨不得石清妍、楚靜喬倒黴,卻聰明地明白自己若能進宮,背後的依仗便是錦王府,自己若進不得宮,留在錦王府對自己而言才是上策。於是先做不知,待樓朝日走後才送了茶進去;殷勤小心地伺候了楚徊許久,隨即不經意地提起今日吳佩依要“三朝回門”回了錦王府。
楚徊果然說道:“經了搶親一事,想來吳姑娘也嚇壞了,你去安慰她兩句也好——此外,還請秦姑娘替顧侍衛求情,請王妃原諒這人,雖說顧侍衛衝撞了王夫人,但顧侍衛也是一時情急,請錦王爺教訓他一下就將他放回來吧。”說著,心裡有些不甘,暗道自己的侍衛被楚律抓去,自己竟然只能如此迂迴地要人,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秦柔答應了一聲,便從楚徊面前離去,出了留客天,進了蒲榮院,只瞧見廊下站著許多丫頭,俱是隨著後院姨娘們過來的,其中似祿年這等通房丫頭坐在墊子上與人說話,其他人則站著。
秦柔暗暗地揣測自己倘若進了京,錦王府又沒了,只怕自己連坐在這廊下的身份也沒有。
祉年瞧見了秦柔,笑道:“秦姑娘來了?陸夫人已經在屋子裡跟王妃吃茶了。”說著,便悠悠地走了兩步替秦柔打簾子。
秦柔一笑,待進了屋子繞過屏風,果然瞧見早先的吳姨娘,如今的客人陸娘子吳佩依就坐在石清妍左手下跟石清妍說話,其他的人如孫蘭芝、竇玉芬等都一臉悻悻地盯著吳佩依看。
秦柔先想孫蘭芝等人怎這副神情,待走近了,才瞧見吳佩依如今氣色遠非早先在王府做庶妃時比得上,她臉頰紅潤,雙眸含春,似是久旱之後得甘霖灌溉瞬間又恢復生機一般,此時看過去,竟似個才二十過五的;除了氣色,那一身大紅的裙襖也刺眼的很,想來自己這輩子是穿不得了。
吳佩依瞧見了秦柔,便拉著陸迎兒起身,口中笑道:“秦姑娘好,迎兒叫秦姨好。”
“秦姨好。”陸迎兒有些瑟縮地偎著吳佩依喊了一聲,這是第二次進王府,還跟早先那次一般瞧著這高門大院就害怕,只覺得這地方的人哪一個都尊貴的很,她雖養在甘棠身邊幾日,但熟悉這朱門內的行事,只怕還要再等一些時日。
秦柔忙笑道:“迎兒好。”說著,因早先不知陸迎兒過來,並未準備什麼見面禮,此時便胡亂摘了只玉鐲當做見面禮糊弄過去。
吳佩依瞧見陸迎兒瑟縮,便牽了陸迎兒坐了回去,笑道:“我們迎兒性子有些靦腆,叫各位見笑了。”說著,伸手摸了摸陸迎兒的頭髮,一副十分愛惜模樣。
孫蘭芝瞄了眼竇玉芬,心道不過是個繼女,用得著這樣得瑟?話雖如此,看吳佩依一臉滋潤模樣,也不由地想那跟王鈺一般猿臂蜂腰的陸參只怕十分厲害……心裡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