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飛快,高鴻禮已經聽說了身邊這人的來意。對方手握宗主能不能痊癒的關鍵,高鴻禮哪敢因為他是剛築基的散修而有所怠慢,簡直殷勤到不行。
且不說這年輕人百般不適應大宗門弟子的熱情招待,單說奚旭。
打發了年輕人之後他拿起那盒子,開啟來看了看,起身先去見萬賢來。此時除了宗主樂遊和盲師叔,宗門所有的元嬰都聚集在萬賢來的住處等著他。
奚旭到後,原原本本將與那年輕人談話的內容轉述給諸人,對方如此固執,看來是非“仙曇花”不換。
那小盒子也在諸長老手上轉了轉,好容易宗主的病看到治癒的希望,結果又橫生波瀾,脾氣再好的人都變得焦躁起來,任公兒罵道:“一個男修一門心思認準‘仙曇花’,換一樣就不行,這是犯了哪門子的邪病?”
奚旭沉吟道:“這個人應當只是一個馬前小卒,真正拿著‘七線冰蟲’要換‘仙曇花’的是他背後那人。”
這不難判斷,奚旭陪著他聊了那麼久,那年輕人只有回答涉及“七線冰蟲”的幾個疑問時才表現得特別老練,與他應對其它話題時簡直判若兩人,明顯是提前練熟了的。
萬賢來道:“那就穩住他,先把背後那人找出來。”
奚旭笑道:“這容易。我方才試探過他,那人應該正在北面靠海的哪座城裡等他的訊息。先把弟子們派出去打聽一下,實在不行,等他回去的時候咱們再想辦法。”
萬賢來點頭:“宗主又閉關了,大家抓點兒緊。”
宗寄春起身道:“北面麼,我跑一趟吧。”
那年輕人由高鴻禮幫著安排好了住處,完全沒想到小瀛洲的老傢伙們已經去摸他老底了,眼見大半天過去,天都快黑了,奚旭那裡還沒有回話,不由有些坐立不安。
大宗門都是這麼沒效率嗎,還叫他住下來,敢情他們宗主不著急治病?
他正想去找高鴻禮問問他師父回來了沒有,卻聽高鴻禮在他住處外邊叫:“兄弟,出來下,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他連忙答應一聲,迎了出去。
高鴻禮帶來的紅箋和江無非。
紅箋其實聽到訊息早就想來,為免叫人覺著她對此事太過熱忱,還是等到這時候,還拉上了師兄江無非。
這時候天色已晚,紅箋就聽著洞府裡面有人甕聲甕氣應了一聲,跟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
夕陽的餘輝照在這年輕人身上,莫名就有一種親近的感覺。看起來生活再落魄也沒耽誤他長個兒,虎背熊腰的身材,加上那不知多久沒有刮過的鬍子,這些都不能阻擋紅箋一眼便將對方認了出來。
她的心“砰砰”疾跳,手掌顫抖著握拳,提到唇邊輕輕咳了兩聲,掩飾這瞬間心神震盪引起的失態。
之前紅箋已將小瀛洲找了個遍,幾乎要認定石清響是在騙她,誰知弟弟方崢並不是要偷偷混進小瀛洲來盜取“仙曇花”,他就這麼大剌剌地來了。
紅箋冷靜下來,隨即便產生了一個深深的疑問:“這二十年方崢去了哪裡,他哪來的‘七線冰蟲’,又在為誰交易‘仙曇花’?”
☆、第二百一十三章 幕後的神秘女人
高鴻禮已在為兩下做介紹:“這位是我師兄江無非,水靈根金丹。這位是南蕭師姐。這就是今天來我們宗門做客的兄弟。”
說完了他望著方崢等他說話,到現在高鴻禮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這叫他心裡十分別扭。
方崢恭敬地向江無非和紅箋問了好,依舊沒有自報姓名。
紅箋並未在意這些,她心中亂作一團,方崢沒有認出自己來,這也不奇怪,在“仙霓霞光”的作用下她模樣有了不小的變化,不過自己這麼踏破鐵鞋地找他,這傻小子卻對面不相識,這實是叫紅箋鬆了口氣的同時心情變得頗為複雜。
江無非和方崢沒有什麼話好說,紅箋又這麼沉默,高鴻禮很快便覺出冷場來。
直到快要分開的時候,紅箋才說了一句:“大老遠趕來挺累的,早早休息吧。”方崢老老實實地應了。
紅箋心中感慨,三人離開的路上江無非問她:“師妹,怎的話這麼少,這人有什麼不對的嗎?”
紅箋到底還沒能修煉到萬事不動聲色,她雖然已經盡力遮掩,還是被江無非看出些許異樣來。
不過這會兒紅箋的心緒已從突然姐弟重逢的激盪中冷靜下來,並且暗自有了計劃,聽江無非問她,便皺了眉道:“這人面相憨厚,腦筋也不是特別機靈,我感覺他身後肯定另有主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