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高,臉上笑意不復,透著隱隱的殺意。
白卿剋制住顫抖的慾望,“兒臣。。。兒臣再也不會做,再也不會做讓君父,不高興的事了。。。”
帝王眼中的殺意一瞬間抹去,臉上已經換上平日裡淺淺的溫和的淡笑,“是嗎,如此便好。白卿一向聰明,所以孤相信白卿應該不會再讓孤再失望的事了吧。”
鬆開一直鉗制著白卿下顎的手,帝王直起身,輕風帶起黑色的髮絲,俊美的面容在殘陽下,美得動人心魄,魅惑無邊。
白卿依舊跪在地上,有些虛脫的弓著身,語氣還帶著輕輕的顫抖,“是,君父。兒臣明白了。”
“還有,白卿以後要多練習一下笑,真是比哭還難看,這不知道的見著了,還以為孤欺負自己的孩子。。。”
“是,君父。。。”
感覺到帝王已經離去,白卿脫力的徹底軟下了身子,手撐著地面,大口的喘著氣。。。
一直沉默的站在帝王身後的溫影不禁皺眉,擔憂的回頭看了看白卿。。。
“溫影。。。不用跟著了,現在就去暗堂第三層領罰。”
溫影回過神聞言一愣,看著已經在一瞬間離自己十幾米遠的帝王的背影,冰冷的語氣讓溫影不禁呼吸一窒,沉默了一下,轉道去了暗堂。。。
到底之前自己還是不該自作主張,更不該妄想揣測陛下的心思,要是讓那孩子早些回清倉宮,也不會受那般苦。。。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我怎麼越寫越有渣攻賤受的味道。。。
我不喜歡這樣啊,要扳過來,扳過來。。。
☆、第二十八章【第一卷完】
白卿拖著痠疼的雙腿回到偏殿,伸手看了看掌心,雙手的手心都翻著四個月牙狀的小傷口,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之後,白卿拿過銅鏡看了一下自己的下顎,已經微微變形的下顎有著明顯的青紫,甚至連嘴都無法完全合攏了。。。
大概骨折了吧。。。
白卿試著說話,卻發現連每發出一個音節下顎都疼的像要再次裂開一樣。
真慘。。。
白卿在心裡撇嘴,然後放下銅鏡,退下外衫,把長褲擼起至大腿。
果然膝蓋已經嚴重破皮,冒出的血已經微微凝固,覆蓋在傷口上,顯得有些猙獰嚇人。
拂過膝蓋的傷口,幸好,破皮而已,過幾天就好,白卿有些慶幸的想到,只是這下巴倒要費些功夫了,可能好幾天都不能開口說話了。
白卿再次試著用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下顎,結果立刻傳來陣陣的隱疼,白卿嘆了口氣,雖然這些傷都是些小事,但如果再多來幾次也夠自己受的。。。
只是,玖瀾宏暫時是保住了吧。雖然付出了一點代價,但好在還在自己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白卿頓了一秒,要是以後發生不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的了,是不是自己也就會把玖瀾宏拋下了。。。
白卿靜默。。。
果然,到底,自己還是自私的,潛意識永遠覺得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不由自主的,覆蓋在膝蓋傷口上的手因為突然生出來的晦澀思緒而加重,原本凝固的疙瘩又開始冒著絲絲血跡。。。
鬆開手,白卿怔怔的看著白皙的手心染上殷紅的液體,握緊手心,別過眼,看向忽明忽暗的燭火眼中翻湧著落寞與自嘲,雖然現在活著,但自己都不知道那個人是為什麼會讓自己繼續活著,現在握在自己手中的,可能也只是那些自己連邊都摸不著的利用價值,所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成了沒有用的棄子了,到時候自己大概也只能祈求不要死得難看,如此戰戰兢兢的活著,居然還生出別的心思去顧及別人,白卿低下頭輕嘆,自己真是嫌命太長了嗎。。。
自己於帝王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存在,那麼自己於自己,又為什麼存在。。。
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的活著,即使再辛苦也要執著的活著,到底為什麼。。。
自己存在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這樣即使沒有理由的存在也要活下去的念頭是什麼時候產生的。。。
而且幾乎是無堅不摧的存在於自己的腦海裡。。。
僅僅是因為自己對活著的本能渴望嗎?
就只是,這樣嗎。。。
白卿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摸黑走在一條看不見前方的道路上,無法後退,也無法改道而行,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走,即使知道前面是更大的黑暗。。。
被這樣的念頭緊緊扼制著的白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