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這樣追姑娘的。”見他又要發火,忙笑,“我答應,答應就是,你到時候來看我吧。”
若非是年少,又怎得這些輕狂,枉顧對方的不情願也要執拗的在一起。
況且他們之間有多不合適,她說了他不聽,自然會有旁人代替了告訴他的。
尉淮不曉得慕禾心中的計量,恍似春暖花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醫館時隔半月的再度寧靜下來。
……
當夜,又下了一場大雪。
翌日起床之際,阿狸興奮的笑聲把慕禾從床上震起來。
大抵是尉淮這個剋星走了,他發自內心的開心,往醫館送了早膳之後便拉著慕禾要堆雪人。
慕禾呵欠連連,又冷戰陣陣,只是實在不好拂了小孩的笑臉,內心幾近崩潰的移步去了堆積皚皚白雪的前院。
小竹今個沒去茶館,店有夥計看著,也不至於離不得人。這麼冷的天,她若是不將門前的雪掃一掃,她家那畏寒至極的小姐定當是不會掃的。
清晨人聲素靜,巷中空寂,遠遠的傳來馬蹄聲響,噠噠噠的愈漸臨近,頗有幾分韻律。
小竹掃雪忙得抬不起頭,直待那車馬經過門前在臨院頓下,才將將的移眸瞧見那長長一隊的車馬皆拖著家裡用具,停在臨院門口。短暫錯愕之後旋即喜上眉梢,趕忙回望了眼院中蹲在雪地,同阿狸的正兒八經、有商有量堆著雪人的慕禾,虛虛的掩了下門,走上前笑著攔了下瞧著像是管事的人。
“蘇大人終於是打算搬過來了麼?還是隻有老夫人過來?”小竹激動得臉頰都緋紅著。
她早前勸慕禾將這間離鎮上有些距離的別院盤下,就是因為打聽到臨院正是蘇大人的地產之一。據說是蘇老夫人嫌鎮上吵,才會買下此僻靜之所。
可她們在這住了近一年有餘,卻遲遲沒能等到蘇太守搬過來。如今,如今終於是給她等到了麼!
那管家生得極面慈,也不介懷小竹言語中的唐突,微微拱了拱手,和煦道,”大人道不久就會去府上拜訪的。“
小竹歡喜地在袖中握了下拳,這才想起行為中唐突,往後退了一步,歉然道,”那好那好,冒昧打擾了。“
管家正要還禮,一抬眸眸光落在小竹的身後,不由便彎了身,低下頭,恭恭敬敬喚了一聲,”大人。”
小竹以為是蘇瑜到了,忙回身預備行禮,然眸光一掃落在來者身上,來不及頷首,便是所有的血液盡數逆流,連呼吸都不暢了一瞬。
“溫,溫大人?!”
……
堆雪人是件頗容易引起爭端的事,主要是因為其極具創造性。
阿狸要堆個傳統意義上的雪人,將一個圓身子一個圓腦袋,兩個粗糙的球往上面一摞,便讓慕禾負責精雕細琢,弄出個娃娃的樣子來,還是得有鼻子有嘴的那種。
慕禾嘴角動了動,無言了半晌。而後當真就湊上去,一雙手在雪球上拍來拍去,沒一陣便朝阿狸呵呵一笑,示意大功告成了。
阿狸明顯有點意料之外,踮起腳尖試圖越過慕禾的肩頭去看看成果,”好了嗎?怎麼是圓圓的葫蘆?娃娃呢?”
慕禾拍拍手起身後迅速將冰冷的手捂進暖袖中,回身幾步抱起暖呼呼的阿狸,走上臺階將他放到乾淨些的地方站著,才氣定神閒的解釋,“哦,娃娃在葫蘆裡呢。”
“……”
慕禾滿意的看著阿狸眼中掩飾不住的震驚與不可置信、站在那陷入狂喜的模樣,沒想到這個年紀的孩子竟還能如此的好哄,實在是天真可愛極了。低首拍拍自個身上的雪,正預備收拾收拾回屋去暖和暖和,虛掩的院門忽而被人從外頭扣了扣,發出“篤篤篤”清脆的聲響。
慕禾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應聲,木門便猛然被人從外推開。
小竹瘦弱的身子率先擠了進來,雙手張開攔在門口,結巴的撒著慌,”溫,溫大人是來找誰的?這家的主人現下並不在家。“
那又驚又懼,漲紅了一張臉的模樣,分明是攢了果敢的呵斥,卻因面對溫珩那樣淺淡出塵的笑意而無法道出一句唐突的話來。
結結巴巴撒出來的慌也有點遲了,洞開的院門正對著積雪的庭院,溫珩又比小竹要高出許多,庭院之景早一覽無遺,謊言不攻而破。
慕禾伴著阿狸站在臺階上,作為被小竹戰戰兢兢守護著的人,在看清了這一詭異的局勢後,反倒是不適時宜的默了默,良久才不慌不忙的招呼,“唔,小竹,莫要無禮。”頓一下,忽而又想起什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