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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車。”

“大姐,你腦子沒壞吧。”馬明義慶幸人只有一雙眼睛,白眼翻起來有限,奪他的傘,害他淋成落湯雞,這會兒不道歉就算了,還拿他當車伕,獻愛心也不是這個獻法啊。

“我看到那隻了。”毛不思抬手撫了撫馬明義的後背,亡羊補牢的給他順著毛,她靠的他有點近,聲音壓得低低的,“如果我的記憶沒錯,應該是林寥。”

馬明義瞧了眼狗腿的毛不思,又看了眼再打量著他倆的婦人,艱難的擠出一抹尬笑,“阿姨,我幫你。”

“不、不用了。”婦人慌忙擺手,在她眼中,毛不思和馬明義怎麼看怎麼奇怪,“再過兩個路口就到家了,不用麻煩你們。”

“反正我也溼透了。”馬明義動作比語言要快上三分,直接上手推車。

婦人擰不過他倆,轉念一想自個也沒什麼可圖的,也就隨著他倆去了。

婦人在前面掌著車把,馬明義哼哧哼哧的在車屁股後頭推車,他袖口被高高挽起,胳膊上的還纏著防水繃帶,這是蘇尾島落下的傷,還沒好利索。毛不思眨眨眼,心裡扭捏了會兒,才把小紅傘往他那邊多打了一半。

“良心發現?”馬明義目光直視著前方,眼角的餘光掃過毛不思。

“你的胳膊沒事吧。”距離蘇尾島的案子過去也沒多久,他的傷就是用最好的藥,也好不了這麼快,萬一泡了雨水,會不會發炎啊,相比他而言,自己簡直不要太健康,多淋會雨也不會生病的健康,想著又不漏痕跡的把雨傘往馬明義那邊移了移。

“現在才想起來?晚了,我不接受你的慰問。”馬明義故意晃了晃胳膊肘,佯裝悲痛,“好歹也是個病號,大雨天的給人推車就算了,還要淋雨。”

身邊的人沒吭聲,他瞅了毛不思一眼,就見身邊的胖包子尷尬的‘呵呵’兩聲,馬明義頭上遮擋的範圍更大了。

婦人住在城北的一個巷子裡,巷子都是幾層高的老樓,樓距很窄,有些灰撲撲的。馬明義幫著她把車停到附近的棚子底下,另搭手卸著車上的白菜,白菜被厚厚的塑膠膜包裹的很嚴實,看上去還水靈靈的。

“不知道明天還鮮不鮮了。”婦人嘆了口氣,眉心皺成一團,不知道這連下了幾天的雨什麼時候才能停。

“我瞧著挺好的。”馬明義抱著白菜,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揉揉鼻子,“一會兒您給我稱幾顆帶回去。”

“淋了一路了,哪能再讓你掏錢。”婦人連忙擺手,邀著他倆進屋喝口熱茶,休息會,“走的時候我送你兩顆。”

婦人住在二樓,樓道的角落裡佈滿了灰塵,很是老舊,即便是白天,都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楚,防盜門還是好多年前的樣式,綠油油的漆已經褪的差不多。

這是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陽臺上還放著地瓜幹,因為幾日沒太陽而被堆在小籮筐裡,婦人從廚房拿了兩個嶄新的杯子,摸了撮茶葉泡上,又洗了碟蘋果端上來,招呼毛不思二人,“吃蘋果,昨個剛買的。”

“好。”毛不思口上應著,眼睛卻打量著周圍,熱熱的清茶被她捧在手心,暖暖的,不遠處的一面牆壁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上面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獎狀,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還有作文大賽的一等獎,每一張獎狀都被貼的平整。

“都是我女兒的。”婦人見毛不思望著出神,笑著停了手裡削蘋果的動作,點著跟她介紹,“從小學開始,每年都是三好學生,那個二等獎是她初一第一次參加市裡的數學競賽,沒發揮好得了個第二名,哭了一晚上,連飯都沒吃,這個是她第一次拿優秀班幹部……”

獎狀一張又一張,每張婦人都能講出來它的來歷,她說起這些的時候,眼裡閃著光芒,帶著止不住的驕傲。

毛不思聽得認真,偶爾跟著附和幾句,可她看的真切,這些獎狀在初三那年戛然而止,再也沒有被更新過。

整張牆滿滿的只寫著一個名字:林寥。

小屋子低調而樸實,東北角的臺子上掛著一幅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面帶微笑,前面放著四張小碟子,裡面盛著幾塊點心,照片有些泛黃,看樣子已經去世很久,應該是這間屋子的男主人。

窗臺旁邊養著幾盆花草,在旁邊是一張焦黃的木桌,桌子被擦得錚亮,上面擺放著幾本中學課本,毛不思眼神遊走,婦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講著自己的女兒。

等時針指到五點,她才停下,樓下開始漸漸傳來學生放學回家的雀躍聲,暗了許久的巷子開始有了煙火氣,家家戶戶開始點燈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