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奴惱怒地拔出了腰刀,威脅道:“媽的,你再羅嗦,老子一刀宰了你!”
旁邊等候的轎伕裡有人懂啞語,出來說道:“我說你呀,快放他進去,他說他是王家女的哥哥,找大人說話的。”
“找到了?去去去,快進去吧!”門奴讓開了道。
等人等煩的轎伕們這下找到了開心的話題:“我說你狠,也就這點鳥本事,到頭來狠不過一個啞巴。”
“你這是什麼話?”門奴瞪起了眼。
轎伕淫意的笑道:“你不信?到時候跟大人睡覺的是他大妹子,不是你。到時候那妹子在麻大人的耳邊吹點,啊,那麼一點點香風,掉腦袋的不是他,恐怕就是你嘍!”
轎伕們開心地大笑起來,門奴這才聽出個滋味,他被這幫小子奚落了,但他只好啞吧吞黃連,有苦別說了,跟著後面裝傻陪著笑。
久等不見回人,麻三貴坐在池塘邊的柳樹下衝起了瞌睡,胡四姨站在一邊搖動著紅手帕,煩意難遣。:“大人,這王富貴去了就不回了,這裡邊會不會出什麼意外……”見沒有應聲,扭頭看去
麻三貴的頭無意識地點動著,口水從嘴角牽著絲兒淌下來,在地上集下了一小灘水跡。
胡四姨嘴角邊浮上了鄙夷的淺笑,搖了搖頭。
板橋跑到胡四姨身邊咿咿呀呀比劃了一通,胡四姨鬧不明白,心想莫不是王富貴找到了閨女,那閨女想不開,他王富貴抽不出身,打發這個人來報信的?這邊想著那邊搖起了沉睡的麻三貴,麻三貴只是哼哼唧唧,揮了下胳膊換了個姿勢又睡上了。
胡四姨情急中大叫了一聲:“麻大人!小姐到!”
麻三貴一個鯉魚打挺,抹了下嘴角的口水沫站了起來,四處張望尋找著:“人呢,小姐人呢?”
胡四姨開懷地笑了起來:“小姐讓你的呼嚕嚇跑了!”
板橋一看這蠢材是這副德性,厭惡之意爬上心頭,眼神裡溢泛著逗弄的戲謔。
“他是誰?”麻三貴發現了站在一邊的板橋。
胡四姨說:“我也不知道,只看他比劃,不聽他說話。”
“啞巴?”麻三貴哭笑不得地,“我要啞巴幹什麼?王富貴的人呢?他找的人呢?”
胡四姨安慰道:“別急別急,他打發個啞巴回來,肯定有他的道理。”
板橋跑到麻三貴的跟前手舞足蹈起來,嚇得麻三貴連連;叫了起來:“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胡四姨推開了板橋:“你站遠一點說,嚇壞了我們家大人,你能賠得起麼?!”
板橋咿咿呀呀比劃了一通,轉身跑走了。
“他要幹什麼?”麻三貴奇怪地問。
胡四姨攤了一下手:“我也不明白。”
這邊說著,那邊板橋拿了筆墨跑了來。
胡四姨發現新大陸似地笑了:“咿,新鮮,啞巴識字!”
板橋在紙上寫下了這樣的字:
我是王一姐的哥,我爹帶妹子到老家山東
去了,有什麼話跟我說!
麻三貴一看,整個人癱掉了。
胡四姨一把封住了板橋的衣領,顫著聲說:“你,你們家在搞什麼鬼名堂?!”
板橋掙脫了胡四姨,不高興地哇哇亂叫。
麻三貴朝外喊了聲:“來人啦!把這個啞巴帶走!”
胡四姨驚道:“大人你要幹什麼?”
麻三貴惱惱地說道:“你說幹什麼!我要治他,治他們家一個欺官之罪!”
胡四姨詫異地問道:“大人,欺官之罪是什麼罪?”
麻三貴理直氣壯地扭起了脖子,說:“上有欺君,下就有欺官啊!”
胡四姨犯了糊塗:“有這罪嗎?大人,為這事你治不了人家的罪,說出去恐怕是你犯了官忌……”她突然想起什麼,提醒道,“說句你不想聽的話,揚州府的盧知府,為官清正,你千萬別犯到他的手裡。”
“那你說怎麼辦?我堂堂一個通判大人,不能就這麼讓他們耍了!”麻三貴忿憤地說。
胡四姨湊近了麻三貴的耳畔,出主意道:“好辦,把他帶到大人的府上去,好吃好喝,好生侍候,這樣話傳出去,也足見大人的誠意啊!”
“我說四姨,你在跟我說什麼笑話呢?”麻三貴睜大了雙眼。“你讓我把他一個小啞巴當祖宗待?”
“聽我的沒錯,如果你是真的看上了人家的姑娘,你就要這麼做。”胡四姨好聲好氣地勸說道:“做事不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