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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射出一個罕見的“通天噴嚏”

“掃帚星”猝不及防,整個人呆住了。

“嘿,嘿嘿。”麻三貴看見“掃帚星”驚詫無措的髒模樣,傻子一樣笑了起來。

“啊——”從鏡子裡看見滿面汙穢的魔鬼樣,“掃帚星”慘烈地叫了一聲“我的媽呀——”跑出門去。

麻三貴搖了搖頭,醒了神,呆呆地立在那兒,自語道:“我,我這是在哪兒?”

房門口,女俾偷偷開了點門縫朝裡看。

麻三貴發現了嗤笑的女俾,大叫道:“混帳東西,看老爺這麼髒,還不快快侍候!”

板橋哥幾個在大門口迎著了倉惶出逃的汪士慎,關切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啊?!”

“事情都辦成了。保準他麻家再也不敢要你的表妹了。”汪士慎說著說著自跟自笑了起來。“我給他吃了,吃了……”

“你給吃了什麼?說啊。”

汪士慎神秘地:“你們都想知道?”

“好了好了,還賣什麼關子啊!”

“香菸灰加地龍加……尿巴巴!”

哥幾個樂得直不起腰來:“好你個悶葫蘆,使起壞來,招法跟人家都不一個樣!”

“叫你們給逼的。”汪士慎蔫嘰嘰地說。

汪士慎“弄拙成巧”給麻三貴治好了病,成了一樁天大的笑話。這天,在送板橋回家的路上,大夥無情地調侃逗弄他,他也只好老老實實捏著鼻子不啃氣。

要說汪士慎會治病,那真抬舉他了。他是氣不過麻三貴的胡作非為,更為了這種庸人蠢材居然混到了揚州府的高位,藉機好好揶揄麻三貴一通罷了。沒成想,倒真的把麻三貴久治不愈的“胸鬱病”倒騰好了。生生相息,相剋相輔,你說這世上的事怪不怪?

“沒你的胡折騰,他麻三貴能好嗎?”金農笑話道,“我說啊,往後啊,你扛個算命幡就能招搖撞騙餬口飯吃了。”

高翔笑道:“你別說,麻三貴本是我們的對頭,這下好了,他該把板橋當祖宗一樣貢起來了。”

“美的。他治不死你。”黃慎說:“早知道這樣,何必當初那麼忙得不亦樂乎?”

汪士慎苦笑道:“嗨,我哪會想得到,就這麼稀裡糊塗把這傢伙的毛病治好了呢?我也不是郎中,嗨……”他後悔不迭,連連懊惱地嘆著氣。

“說郎中,我想起醫術中有這麼一絕。我曾看過一本醫書故事,上面就說過華佗用這種辦法為曹孟德治過病……”金農娓娓道來,“當時關羽棄曹而去,曹操一氣之下,月餘胸悶鬱結,躺在床上終日不語。華佗手書罵曹,歷數曹孟德的具心不良,曹羞惱至極,一口瘀血噴出,哎,你說怪不怪,隨即病也就好了。我早早想起這個故事,也就沒有老汪的‘弄拙成巧’了。”金農說完親暱地擂了下汪士慎的肩膀。他的本意是為窘境的汪士慎解個圍。

金農的博識大夥是公認的,但也有說笑之中露餡的時候。黃慎逮著了把柄,笑道:“冬心兄,你這是在騙誰呀?華佗罵曹,不是為了曹孟德的胸鬱,是為了他的腦疾啊……”

“哎哎哎。我說你怎麼就不懂冬心的心事呢?”板橋打斷了黃慎的說笑,“老汪煞費苦心替我表妹解圍,好人沒落著,倒惹了一身騷。”

“板橋,話要說清楚,我是衝著你來的。”汪士慎蔫嘰嘰地說:“哪天你沒了一姐,一天到晚跟個蔫人兒似的,我們哥幾個怎麼過?”

大夥一路說笑來到碼頭邊的一個敞篷小船處。

板橋上了船,雙手作揖道:“諸位仁兄,快快請回。板橋代累你們了,回來定當補償!”

黃慎玩笑道:“板橋,別忘了把你的表妹子看好,再丟了我們就管不到了!”

漫長的冬天緩慢地拉開了灰色的帷幕,冷風掠過似乎已經一夜間沒有了生氣的水面,掠過枯葉舞動的乾枯灰濛的土地,幾棵偌大的苦楝樹上尚存幾片黃葉,好象不願離開母體一般可憐地飄舞著,靜心觀之,幾乎都能聽到它們孤寂的呻吟聲。村莊與田野在初冬蒼白的天際下,顯得格外的遙遠、遼闊。農人們開始了農閒階段,女人們一身清爽的打扮帶著娃兒興顛顛地回孃家,男人們抱著汗菸袋、提著酒葫蘆東家走了串西家,孩子們丟開了“之乎者也”盡情地瘋啊樂啊不知個白天黑夜。這冬天的混沌世界,萬物一切都著上了的慵懶、空虛的恬靜色彩。

板橋乘著一隻篷子船經由水路歸家,過了一個大河岔,前面不遠就是他日思夜縈的家鄉了,那裡有他的家小,有他的心上人,有他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