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往事,伍春行提到的歷史他也只是在課本上粗略地學過,瞭解得並不是很多,不曾想卻是以這種方式加深了有關那個時代的印象,一時感慨,思緒萬千,又聽伍春行道:“伍學均就是我爸的名字了。”
“我爸也繼承了伍家的這種特殊體質,我爺爺因為親身經歷過,知道這件事可能帶來的困擾,也沒有對我爸隱瞞這件事。我剛才應該已經說過了,靈媒師之所以能成為靈媒師,只是因為自身體質的原因,本身沒有太大的能力,就算是被附身也要有天師或者道士先行招魂才行,沒有死去之人的魂魄,靈媒師就毫無用武之地,說白了只是一個容器的作用罷了。但是我爸不一樣,他自己就有招魂的能力,而且被鬼上身後也不會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這點讓我爺爺都覺得非常驚奇。有些人打聽到了伍家之前的事,上門來找我爸幫忙,百般哀求,說想見一見自己意外去世的妻子。我爺爺並不贊同我爸做回靈媒師,幸好我爸本身也沒有這個念頭,只是幫忙,並不當成正經職業來經營,其餘時間踏踏實實工作,後來遇到我媽,娶妻生子,然後有了我。”
伍春行道:“其實‘增海路失蹤事件’也不是第一起這樣的連續失蹤事件,我知道的最早一起是在Q市。”他說到這裡,神情微微一黯,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沉默片刻,方才繼續道,“我剛才說過了,我爸不同於一般的靈媒師,他比一般的靈媒師容易見鬼,也更容易和鬼交流我八歲那年,有一天我爸下夜班回家,在街上遇到一個流浪漢,走近之後才發現這個流浪漢並不是‘人’,只是一個鬼罷了。我爸是個老好人以為他是有心願未了,就想幫助他,但是這個流浪漢卻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我爸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我爸最開始也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但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他接連遇到了四五個這樣的鬼,就開始覺得不對了。我爸雖然比常人容易見鬼,但也不會頻繁到這個程度,他能見到鬼的樣子,相貌這條線索是有了,就斷斷續續地利用週末的時間進行了一些調查,後來發現這些人都失蹤了。”
“那些失蹤的人多是單身,或者是個性比較孤僻的人,總而言之就是那類就算消失了,也不會被人立刻注意到的人。我爸本來想報案,但是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些人是被害了,要立案只能是失蹤,久而久之就不了了之。但是我爸仍舊很在意這件事,我媽就建議我們一家人去郊外散散心”
“結果我們一家在高速上出了車禍,撞上了一輛逆行的貨運卡車,我爸我媽還有我爺爺都死了。”伍春行淡淡道,“伍家直系都遺傳了這種通靈的體質,我也不例外。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是有人上了我的身,利用我害死了我爸媽和我爺爺。”
伍欽暘一時駭然:“怎麼會”
“那場車禍之後我就成了孤兒,不願意去孤兒院,警方就聯絡到了我媽在K市的親戚,把我送了過去。”伍春行繼續道,“文|革時候因為我太爺爺是四舊的典型,很多親戚為了自保都急於撇清和我們家的關係,後來我爺爺又搬了家,所以當時已經聯絡不上伍家的任何人了。車禍後因為對方在高速上違規逆向行駛,負全責,我拿到了一大筆賠償金,帶著這筆賠償金住進了蘭姨家。蘭姨算是我媽的遠房表妹,這筆賠償金是我寄住在他家的生活費,作為交換,她要一直照顧我到成年為止。”選擇性地忽略了因為自己通靈體質引發的流言進而導致的冷遇云云。
“後來就是你們知道的‘增海路失蹤事件’了,這時距離車禍發生已經過去了兩年。11號下午我去同學家裡做小組作業,做完作業後準備回去,當時坐的是625路公交車。我記得當時車上的人並不多,625路在增海路站停車的時候上來了一個讓我覺得非常奇怪的乘客,他一直在看著我。當時距離我要下車的車站只剩下一站了,我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換到了車門的位置,但是之後車就再也沒有停過,那個很奇怪的人也不見了,車上的人也全都睡著了。”
“最後車終於在一個車站停下來了,那個車站沒有名字,但是很像增海路。那時候天已經很黑了,不遠處傳來鈴鐺的響聲,我想知道周圍有沒有人,就朝鈴聲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我又看到了那個奇怪的乘客,他的手裡拿著一個鈴鐺,旁邊站著一個沒有臉的人”伍春行道,“後來我才知道那個鈴鐺叫引魂鈴他們的目的是‘奪舍’,但因為他們自身的陰氣太重,所以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容器’容納他們才行,不然就算強行擠佔了他人的身體,也會很快衰竭而死,那‘奪舍’就算是失敗了。”
“Q市和K市的連續失蹤事件就是他們在尋找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