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老蒼頭在接到鴿子之後,便會通知鬼書生採取行動,當然,無論你將鴿子放回與否,錢都是不能夠取回的了。
每一隻鴿子都有編號,刻在銅管上。
“千里還”是鴿中名種,除非有什麼意外損傷,否則一年半載,仍然能夠辨路飛回。
也很少人要一年半載才能夠決定一件事。
將近黃昏。
一雙鴿子從天外飛下,沿著一條大河飛前,飛向遠處的一座莊院。
這一隻也是鴿中名種“千里還”,雖然並不是錦衣候放出的那一隻,卻與錦衣候那件事有非常密切的關係,也正是老蒼頭在收到錦衣候的鴿子後,放出來通知鬼書生,告鬼書生己,可以執行那一件殺人的工作。
大河靜寂,臨河的一株大樹下,一個頭戴竹笠的老漁翁正坐在河邊的一方巨石上垂釣。
鴿子剛要飛過,老漁翁手中的釣竿突然揚起來,魚鉤曳著鋼線飛入空中,幾下飛舞,竟然將那隻鴿子
纏一個正著。
鴿子雙翼亂拍,即是怎麼也掙不開。
老漁翁把竿一收,手一探,便將鴿子抓在手中,
接從鴿腿上縛著的銅管抽出一張紙條來,迎風抖開。
紙條上只有兩行字。
——萬劍山莊葉孤鴻
——一千兩黃金
老漁翁一怔。“葉孤鴻?萬劍山莊有這個人?”
沉吟了一會他才能將紙條捲回原狀,塞回銅管中,接將手一揮,那隻鴿“拍拍”的雙翼展開,疾飛
了出去。
前飛不遠,一條人影突然從一株樹上掠出,天行空般凌空一跨,雙手將那隻鴿子揮個正著,從容往地
上落下。
老漁翁一驚,站起身子,那個人已經在他身前寸八丈處落下,一身書生裝束,領後插一柄摺扇,面上
套著一個銀光閃閃,猙獰己極的鬼面具。
鴿子旋即從他的手中飛出,紙條同時在他手中抖開來。他看看,把手一揚,那張紙條便化作紙屑,—
片片迎風飛舞散墮河面,逐流而去。
字條出手,他的目光便落在老漁翁身上,一會才將領後摺扇取下,“刷”地開啟。
老漁翁即時道:“鬼書生?”
鬼書生陰陽怪氣地應道:“白日見鬼,不是好事。”
“本來就不是。”老漁翁把竹笠取下,正是瀟湘漁隱司馬直。
鬼書生目光一寒。“原來是司馬世家的人。”
司馬直笑笑道:“不錯。”
鬼書生接問“你是多少次偷看我的飛鴿傳書?”
司馬直道:“多少次還不是一樣?”
鬼書生一怔再問:“是誰的主意?”
“又有什麼關係?”
“好,三大世家是存心跟我們十七人作對來了。”
司馬直笑道:“什麼十七殺手,現在只剩下四個的了。”
鬼書生混身一震。“若是堂而皇之,光明正大,我不會毫無訊息,想不到名門正派的所為與我們這所
謂邪魔外道,並無分別。”
司馬直道:“跟你們這些人談江湖規矩,不是白痴也是傻瓜。”
“說得好,還有什麼人,都給我叫出來。”鬼書生手中摺扇“拍”地合上。司馬直道:|Qī+shū+ωǎng|“該出來的時候他們自會出來。”
鬼書生怪笑起來。“這附近其實只得你一個人。”
司馬直道:“已經足夠。”
鬼書生道:“司馬直,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沈歸愚,你少在老夫面前來大呼小叫。”
司馬直這句話出口,鬼書生身軀又一震,終於抬手,將鬼面具取下。“你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面具下面是一張溫厚和靄的中年人臉龐,唇上兩撮鬍子,看來更覺瀟灑。
司馬直笑道:“三大世家絕不會胡亂採取行動,枉殺任何人。”
“不錯,鬼書生就是沈歸愚。”沈歸愚接將鬼面具掛在腰帶上。
司馬直摸著鬍子,笑得更開心。“好一個名俠,原來是一個冷血殺手。”
沈歸愚接問:“你還知道我什麼?”
司馬直道:“我們掌握的證據已足夠粉碎你的假面具。”
沈歸愚笑了。“若是如此,三大世家絕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這裡監視我的莊院,早已經進莊院去找我算賬。”
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