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大怒不止,猛然吼道:“大膽狂徒,竟……”
可他話還沒喊完,就已經被一聲更大的暴喝給震住。“楊齡!”
楊齡蘊含著煞氣的目光一轉,移動到了不起眼的張靖身上,看到那親兵打扮的模樣,瞬間驚愕。
“張將軍!你這是……”
張靖沒有多話,只是盯著楊齡的眼睛,鄭重地道:“帶著弟兄們聽主公的指揮,明白嗎?”
雖然只有一句話,可楊齡也不是剛出山的毛頭小子,作為一個在戰場和官場上都摸爬滾打了好些年的宿將,他很快想到些原因,當即皺起了眉頭:“主公安全嗎?”
“很安全!現在要率弟兄突圍,迅速撤往舞陰,能突出去的不管一切先突出去,不要纏戰,不一定跟著將軍們突圍,各部可就近選擇,哪裡人少往哪裡突,只要有機會脫身,就走!”張靖言簡意賅地說。
“明白了!”
楊齡並沒有追問細節,他腦海中迅速判斷出的資訊是:王旭已經被轉移撤離,這個假王旭是支撐軍心的,實際指揮者是張靖。
可不管如何,這就已經足夠了,張靖在此,他的心也就安了!
什麼也沒有再說,他抬起手中沉重的鐵槍,便再度賓士著殺到遠處,儘可能地將臨散的軍士集結起來,並幫助那些裨將、校尉、司馬帶人突圍。如今留在戰場的楚國將士,全部都是騎兵,因此只要聚集到一起,指揮得當,只是突圍還不算太艱難。
或許是剛才險些被楊齡認出來,也讓向天多了些心思,眨眼功夫便用血汙將自己的臉給抹得不成人樣……
張靖能作為軍中最高層的將領之一,並非是因為他與王旭的關係,而是因為他自身確實有真才實料,此刻跟隨在向天身側,他觀察著形勢,憑藉自己的經驗和判斷,不斷傳達命令,而向天則震吼著將這些話給傳出去,聽到的各部將校,中低階軍官便隨之發出震吼,傳達至需要執行命令的人,這是在失去有效指揮系統後,唯一的辦法。
至於向天,他則是什麼都不想,只管奮勇廝殺,反正張靖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不論他懂還是不懂,是否質疑,總之一句話,按照一個人的思維行事,這也充分顯示了他足夠高的情商智慧,完美掌控自己的行為。
不過,最大的亮點卻是他手中那把火龍槍!
太猛!
太厲害!
繞是沉著指揮的張靖也是心中很驚訝,以前聽王旭說過此人的厲害,可從沒見識,總覺得有些抬高的成分,可現在他眼中,那哪兒是抬高,根本就是王旭還有所保留。
面對敵人的向天,手上充分展露了三個字!
穩、準、狠!
特別是狠!
讓他都有些慎得慌!
一般情況下,戰將在戰場上廝殺,一槍刺穿一個人,很正常。一刀砍掉腦袋,也很正常。將一個人挑到半空,砸得對方人仰馬翻,也很正常!可這向天下手,真的很詭異!
穩,穩到要嘛不出槍,一槍出手,就必死一人!
準,幾乎是指哪兒打哪兒,絕不落空!
狠,用槍刃直接抹脖子、一槍刺透面門、刺喉嚨、一槍挑敵下陰!
全部是狠招,而且不浪費任何體力,簡單、快捷,那種掌控力,絕對強大至極,至少張靖自問,在混亂的戰場上,要時時保證這種狀態,他是做不到的。
這些狠辣招數之下,只要中招,就絕無幸理!
好多人都是倒在地上還未死,卻也動不了,捂著喉嚨痛苦的死去!
繞是張靖見慣了大場面,也是背心發寒,總不經意間覺得或是喉嚨,或是兩腿間那些部位,總會不時泛冷!
激戰中,他也有些忍不住了,廝殺中抽個空子出聲道:“向天,能不能給人痛快點?”
從開始到現在從不質疑他的向天,面對這個問題,卻頗有些執著,淡淡地聲音帶著冷意:“我需要保留體力,敵人怎麼死,我不關心!我只關心如何活著帶你走!”
張靖無言,只是他也是第一個見識到向天另一面的人,這個仿如仙與魔匯聚一身的人!
向天的武勇無疑是重要的,他衝到哪裡,就沒有人能夠阻擋,短短時間內槍挑曹軍二十多員將校,當真是殺得氣勢正盛的曹軍也是有些膽寒,特別是他走過之處,總有捂著脖子,捂著下陰倒在地上不能動彈,註定必死又一下死不了的人,這種慘狀著實駭人。
甚至還出現了奇景,曹軍士兵但凡看到這樣的人,往往都會果斷地對那些傷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