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尚無大惡,也懶得和他糾纏。今天曾傑找上門來,老和尚才不得不重提往事。矬子說:“他若不用三十多年以前從廟裡偷去的飛鈸,我們還真找不著老根兒了。長老,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種的歪脖樹請你自己去拔了吧! 〃 “老僧己五十多年不開殺戒!〃 “不開殺戒,你把他度化回來。說您私通西夏是我胡扯,弄出這麼個飛鈸僧來,在陣前助夏欺宋,阻止我們守衛邊疆,您不能說沒有一點兒責任吧!” “這確是老僧罪孽深重。但我已年過八十,收伏這個孽障,已然力不從心。” “你不是有鐵禪杖― 〃 “別說是鐵禪杖,木禪杖我也掄不動了。”“人老不講筋骨為能,我們不忍心逼您。可是,您總得給想個辦法吧?〃 “聽說慶州城外大戰鋼門裂,宋軍曾用鐵面罩鐵護手,那就是辦法。”“這倒也是,老龍久在沙灘臥,一句話提醒夢中人。你們廟裡造的飛飯能劈斷鐵甲,我們總不能躲在厚鐵板裡上陣吧?” “本寺存有精鋼十噸,將軍可用來打造防禦器物。”“弄一堆廢銅爛鐵,大老遠的運回去,太費勁兒了,還是你去去一趟為好。”“老僧實在無力征戰”。“那好。我們向雁門關總兵求助,讓他相幫在原地打造,再借馱口運回前敵.〃 “如此甚好。”二人告辭出來,找酒樓足吃足喝一頓,雁門酒店飯店多為一體,讓小二在後面找一清靜房間,小矬子倒下就睡。劉達能睡不著,墜雁寺全顯他一人兒,我連個擂話的空兒都沒有,這趟雁門來的真有點兒窩心。看看將近三更,他將曾傑捅醒。小矬子揉著眼睛說:“半夜三更不睡覺,你起的什麼歪心思?”“不要胡扯。我問你,你真想弄幾十匹馱日馱著鐵片兒回前敵嗎?〃 “不然,又有什麼辦法?'' “老和尚無力降伏銀鈸僧是假,不願再惹塵囂是真。”“是嗎?〃 “要知心腹事,須聽背後言,你我二人何不前去夜探墜雁寺!”小矬子一轉轆爬起來,笑道:“我就等你這句話呢。”二人短衣襟小打扮,捆紮緊稱利落,背插單刀,出離店房,躍牆入寺。小矬子一縱身,上了大雄寶殿,四下打量,只西跨院還有燈光。到在西跨院,劉達能了哨,曾傑跺足來在窗前,聽屋內兩人說話。“你把事情推了比去,自己落個乾淨!〃 “我的辦法可行,捐鐵助軍,也算盡了一份力量。不須我親自前往,穆桂英也足以對付得了銀鈸僧。”“你了卻前事,我卻不能,非我親身前往不可,我的這段孽緣無人能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又冰雪紛雜,縱你前往,怕也難解前嫌。”小矬子捅窗紙一看,籟玄正和另一個老和尚下棋。這個和尚年紀和籟玄相方,黑臉鋼髯,挺胸迭肚,看外表可比籟玄結實多了。曾傑打量半晌,暗自點頭。.籟玄抬頭向窗外說道:“曾施主請迸。”“你不請,我也得進去。”他進來了。“二位儘管接著下,別因我擾了棋興,我是觀棋不語真君子,決不多嘴多舌當小人。”黑臉和尚道:“牆下還有一位,何不一併屋中用茶。”小矬子一聽,怎麼著,你們全知道啊,那我把他也叫進來吧。二人入內坐好,籟玄道:“白日已將那事了卻,二位又深夜入寺,還有何事?' '曾傑說:“長老,您白日一再言你,多年不見外人,這位高僧他不是人嗎?〃 黑臉和尚一瞪眼睛,小矬子忙道:“寺、佛、僧,空門三寶,這位大和尚不是人,是寶。下圍棋黑白分明,難事,一人兒玩不了,有人陪著,這不是寶貝嗎?〃 黑瞼和尚道:“休要花言巧語,有話直說!”“大和尚,我給你講講前敵之事,你可願聞?'' “講也可,不講也可。”“那我就給你講講。我是給你講,籟玄長老聽一也可,不聽也可。”他在這兒找補上了。黑臉和尚又不耐煩道:“少要羅嗦!〃 “老爺子,你輩兒大,豪橫點兒又是我惹的,我受著。”“你倒是講也不講!”“講,講。話說西夏侵宋軍中,卻有一位漢人元帥,此人名叫狄難撫,是老王爺狄青之孫,受人挑唆,恨楊門入骨髓,可他偏又是老楊家那位在軍中借命怕死逃入空門當和尚還忘不了吃肉喝酒的楊五郎撫養長大,還給了他一杆會打雷的槍,送他一匹和老虎有交情的馬,抱養狼羔,已屬不智,還給野狼安上兩個大倚角,很怕它吃人不多殺人不狠。這狄難撫憑著雷霆槍連敗宋將,刺死受盡磨難剛剛認祖歸宗的呼延家後人呼延雲靈,迷羊谷妄想困死穆桂英老元帥,斷梁山逼楊懷玉墜入萬丈深淵。”“阿!果然如此?〃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這俗家人也不打誆語。”“穆桂英還困在谷中?” “已然歸營”“那狄難撫如今怎樣?”“不依不饒,鐵桿兒叛國附西夏,還當他的元帥據守青岡峽抗拒宋軍,聲言要和楊家血戰到底。這不,又弄個銀鈸僧去,連傷懷玉兄弟,楊懷玉被劈裂鎖子骨,楊懷興後背洛個二寸長一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