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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MK的神情裡帶著幾許異樣,但她完全想不出所以然來。

低頭再看時,發現自己在整張紙上畫了一個長陰K線。

開盤價是最高價,收盤價是最低價,收盤價大大低於開盤價。光頭光腳長陰線——市場上稱之為“烏鴉”——不是好兆頭。她隱憂地望向芝加哥繁華的夜景,惴惴地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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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bie Cusack在華爾街只是薄有名氣,但要說起“斷臂Robbie”來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十多年前賺了一筆不菲傭金,讓他從街頭小混混搖身一變,成為一間財務公司的小老闆。而詭異的行事風格,終於使得他在眾多財務公司裡崛起,成為“璀璨”的新星。

其實對他來說相當簡單。他租賃了一間冷凍倉庫,存放的不是豬肉牛肉,不是火雞腿,而是一截一截的胳膊,人的胳膊。每當有人管他借錢的時候,他的人就會把簽了借據的這些來華爾街碰運氣的機會分子們帶到倉庫,讓他們欣賞這一截一截完好如初的斷臂。這些“藝術品”們得儲存得相當“動人”,有的手指上,甚至還戴著鑲鑽的婚介,透過冰塊熠熠閃閃。

據說,大多數的賭徒因此膽顫心驚小心翼翼,賺了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斷臂Robbie”處交差。

這天,Robbie在他的倉庫裡例行視察,順便見一位華人。聽說他剛把借貸來的很大一筆錢輸掉了,將被處以私刑。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若不是看在擔保人是Charlie Tan的份上,他不會放出這麼龐大的金額給一個初次來華爾街碰運氣的倒黴小子。那筆錢帶給他的損失讓他在還沒恢復過來的金融危機裡雪上加霜。而且他萬萬沒想到,十幾年交情的老Charlie竟然擺他一道,突然關了公司不知死哪裡去了。

頭一次,Robie的心裡極度不舒服。他像吞了只蒼蠅一樣看著那張黃面板的臉高高抬起的頭顱,抑制不住想宰了他的衝動。

不管怎樣,先砍掉右臂來個下馬威再說吧。Robbie揮揮手,幾個弟兄抓住他的肩膀。那男人突然喊了聲“Stop!”聲音居然是鎮定的。

炫他接著大聲說,“我可以還錢。我想跟Robbie Cusack先生您單獨談談。”Robbie對這種老套的拖延時間很厭惡,但如此平靜的聲音他還是頭一次聽到。他打量他的身體,發現連輕微的顫抖都沒有,更不用說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書SHIT!他罵了一句,讓五花大綁的華人走近自己身邊,老拳不客氣地招呼起來。

網他吃痛,彎了彎腰,很快站直。他又打,他彎下又直立起來。如此這般下去,他竟如沙包一般屹立不倒,而Robbie的拳頭漸疼起來。他皺眉,底下兄弟們躍躍欲上。想了想,意識到Charlie Tan家庭在中國國內的地位,心中漏跳幾下,暗自揣測能讓老Charlie做擔保,此人來頭也不會小。說不定打了水漂的幾千萬美元還有飛回來的一線希望。

他擺手讓飯桶們通通退到樓外,然後開口,“雖說我‘斷臂Robbie’只收肉乎乎的鮮嫩胳膊,不過,十幾年來也有那麼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膽敢挑釁到我。你猜我會怎麼款待他們?”

他緩緩搖頭,喉頭顫動。Robbie欺身上前一把死捏住他的喉頭,嘴張開,大口血吐了出來。原來,他一直在把自己湧到嘴裡的血嚥進肚裡。

Robbie不知怎麼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華人,那是他最佩服的一個人。他鬆開手,示意他說話。

程熠微又咽下嘴裡的腥甜,吸了好幾口氣才開口:“我可以雙倍還錢。不過,有一個條件。”

Robbie頓怒,踹了他兩腳,大聲道,“命都是老子的,還敢跟老子講條件!老子要把你卸了扔凍庫,看你小子是先把血流乾了死還是凍成冰棒死!SHIT!”

程熠微居然笑了笑,牽扯到新傷舊傷的身體很痛,不過他覺得麻木。如果一顆心了無生機,身體的痛反而能令人解脫。他說:“我的命不值錢。不值幾千萬美元。”

這話說到了Robbie的痛處。去年八月的金融危機來勢兇猛,在一百四五十美元每加侖上瘋狂追高做多原油的投機分子,被急轉直下洩到二三十美元的行情一群一群逼死。不用他出手,他們自覺自願地了結了自己絕望的生命。而他這麼慣常小心謹慎的人,也因此被那些死人斬斷一大半的資產。若不是老Charlie的忠告讓他及時止損抽出“房利美”和“雷曼兄弟”的股票,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