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道:“你披上皮袍子出去,往高處走走。”
走到高地,果然訊號雖弱,電話終究接通了。時斷時續,勉強能維持對話。
洪鑫垚費了好大勁,才把晚上的應酬推掉,躲回房間。如杜煥新所言,車牌就是通行證,“雪豹”軍車直接開進政務府招待所,晚飯是市長秘書安排的。據老林講,若杜煥新來,必定市長親自接待,小舅子來,秘書陪同勉強算過得去。吃完山珍野味,又安排了“獨具地方特色”的娛樂活動。洪大少知道這一鬧不到半夜不能消停,推說明天想早起打獵,才討了個清靜。
“你說去拜墳,怎麼樣了?”
難為他居然一直惦記著這個,方思慎嗯一聲:“還好。我要找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你明天怎麼走?”
“我定了計程車。”方思慎這才想起計程車的事,等會兒得記著給司機打電話。
“我跟你說,我現在在也裡古涅。”感覺方思慎情緒不高,洪大少認為不是設計驚喜的好時候,決定老老實實跟他打商量。
“啊,你怎麼……”
“來打獵玩兒,順便接你。你定了幾點的車?”
方思慎算算時間:“晚飯前肯定能到。”
若硬要去接,書呆子多半不高興。自己不熟環境,等這頭車開過去,還不如他從那頭直接過來。於是洪鑫垚問:“那我在賓館等你?”
“好。”
兩人對好細節,在一陣刺啦噪音中結束通話,然後聯絡計程車司機中午直接到芒幹道來接。方思慎潛意識裡不太放心那曹副所長,故而不準備在阿赫拉再做停留。
回到帳篷,連富海望著他:“阿致,你這趟回來,是為了搞清楚你爸的遺言?”儘管有了那樣的猜測,他並不打算更改何慎思的稱謂。
“是,回來看看連叔你,順便問問這事。本想拜一拜爸媽的墳,但是林子里老樹都沒了……”不知怎的,跟洪鑫垚透過電話,心情莫名輕鬆許多,重新說起這些,語調十分平和。
連富海聽到最後一句,臉色微變:“你爸的骨灰,被姓方的起走了……你不知道?”
“什麼?”
“你真不知道?”
方思慎茫然搖頭。
“就是你走那年秋天,姓方的突然回來,說是給你辦收養手續,把戶籍遷到京城去。又說你爸本來就是京城人,應該遷回去重新下葬。我問他要不要把你媽也帶走,他說拿不了。我……咳,阿致,叔對不住你,叔動了私心……”見方思慎眼睛一眨不眨瞅著自己,硬起頭皮道,“當時那片林子砍到跟前來了,咱們一塊兒種的松樹遲早保不住。我想著,總不能讓你媽迷了路,便自作主張……把曉嵐移到裡頭去了……你要是想帶走,叔明早就領你去……”
原來竟然還有這麼回事。
方思慎定定神:“先這樣吧,連叔。這次沒準備,等下次再說。”
一對無奈夫妻,死後各自被愛人帶走。或者,是另一種緣分?
第〇六六章
初九一早,洪鑫垚便跟著老林、小劉,市長秘書,外加兩個本地陪同人員,進森林公園打獵。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豐厚的積雪,密集的樹林,洪大少一陣興奮,猛跑幾步,陷在雪地裡打了個滾。
幾個人都很高興。清脆的槍聲劃破寂靜,驚起一群飛鳥。
洪鑫垚一直堅持射擊訓練,雖然第一次使獵槍不大習慣,但很快就上手了。可惜大冬天能打的獵物不多,作陪的市長秘書一個勁兒勸說洪少夏天再來玩。
老林笑道:“其實冬天打獵,除非碰著狼和黑瞎子之類,並不一定靠槍。”言談間講起雪地裡挖陷阱設圈套的技巧,幾個人聽得興致勃勃。
兩個本地陪客也跟著說起過去張羅捕鳥的趣事。
“要我說,冬天第一好吃,就數烤鳥雀,冬天第一好玩,要數捕鳥雀……”
老林接話:“好玩一般,省事倒是真的。一網下去一麻袋,比這麼拿槍一隻只打可輕巧太多了。”
洪鑫垚從未聽說過還有一麻袋一麻袋捕鳥的事,十分驚奇。
那人便耐心地給他講解:“林子這頭掛一張大網,人在那頭起鬨,鳥都嚇得衝這頭撲稜,不管多少,統統掛在網上沒法脫身。”
洪大少依然費解:“怎麼會沒法脫身?”
“冬天鳥又肥又笨,突然受驚,就知道往前扎,那網眼比鳥身子小,頭進去了,身子可不正好卡在中間?這時候你只管上去一隻只摘下來裝袋子裡,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