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找到王闖,不無嬌嗲地:“我的大司令,早忘了家門吧?”
曾幾何時,當門衛十餘年,賴蘭車進車出,他躬候迎送,連正眼都沒看過他一次,更別說問句話了。至於刁鋒家,就根本不是他這類人敢踏進半步的,見她千嬌百媚地*走來:‘老子也有今天?!’他沾沾自喜:‘要不是這場偉大革命,怕這輩子也難踏進家門一步,更別說幾次相請。’他報復似的想:‘你有千條計,我有餿主意,不讓老子嚐到腥,決不再替你賣命。’正要去參加個會,本想擺下架子,賴蘭一個媚眼,如同見了白骨精,那淫邪的笑臉,勾人魂魄眼神,再撐不住自己身子:“哪裡,哪裡,只,只是那批牛鬼蛇神死不認賬。”
“那也不能累壞了身子,這可是革命本錢。”賴蘭怕他不上勾,熱力大放的同時,利嘴滑舌,顯出十分體貼:“請司令到家坐坐,我陪著喝杯茶,松下筋骨,也許……”賴蘭留下懸念,故意吊他胃口。
王闖見她嫵媚*,早涎水把不住往下淌,忙用袖子擦了把,想:‘真能他娘嘗下腥,也算吃了鮮果子。’
賴蘭見他饞嘴貓樣兒,“吞兒”一笑,隨手塞給他個香手帕,就勢捏了下他的手,*地笑著。
王闖半天才醒過神兒,忙用手帕擦涎水,一股清香直浸骨髓,忙不迭地:“去,去,他媽鳥會,遲開早開一個樣,反正是煮熟的鴨子。”
“我說呢,王司令總不能為了革命,啥也顧不得。”賴蘭怕不上勾,進一步話中有話暗示著。
敲鼓聽聲,說話聽音,王闖就是個榆木腦殼,都聽出話中含義。也許今晚刁鋒不在家,她先前不是說過等熟門熟路的話?看來是火候,不然,她不會又給手帕又捏手火燒火燎催自己。
賴蘭與王闖閃開一定距離進了家,刁鋒好不快活,正要上前握手寒喧,王闖似沒看見他的存在,話不說,腳不移,象定身法兒兩眼直勾勾看著另一個方向,痴呆傻愣地一動不動。
十一 鬼蜮失靈,刁鋒計謀落空 忍心拋餌,東窗暗施秘策 53
原來,賴蘭姨媽生的小妹賴梅,在北京一所大學讀書,因*學校早停了課,加之成份又高,哪個組織都不要,她落得當個逍遙派,在家閒得無聊,以串聯為名(28),來鄉下討新鮮,尋刺激,住刁鋒家裡。聽說今晚請匯江堂堂司令,她只知道北京五大司令個個了得,上打君,下打臣,從紀錄片上曾看到他們風采(29),不知這匯江司令是啥模樣,聽刁鋒、賴蘭講,統領十萬大軍。既如此,一定是個氣宇軒昂、雄糾糾魁偉勇武之士,見人來,忙從內室走出,以觀司令風采。不料,收進眼裡的,卻是個猥瑣、低陋的鄉巴佬。想想若大匯江城,難道沒了人,讓這麼個四不象領兵掌印?‘要麼,人兒不可貌相,有過人之處?’正這麼想著,卻見這司令一雙獾眼死盯自己不放。
是的,王闖進屋,一見到她,就覺眼前一亮,磁鐵般被吸住,她不象這裡女紅衛兵,全身綠裝,一個個似剛砍後豎起來的玉茭捆。這賴梅則不然,長髮披肩,圍著個粉白水靈瓜籽臉,眉描得似月牙兒,一雙泉水般大眼,唇塗得豔紅,牙白得炫目,腮幫上凸顯出兩個酒窩,一個眉眼足可掃千軍萬馬。更加一身連衣裙,罩著個苗條身段,該凸的地方,那樣惹眼,細細腰肢下,露出兩條白嫩玉腿,可說長了三十歲,自打娘肚裡爬出來,頭回飽此眼福。以前偶兒看場戲,一些旦角常惹得他神魂顛倒,那畢竟是做戲,包裝過的貨,這可是活生生天女下凡,用臭文人的話叫什麼來著……?對,冰,冰清玉潔,風采奪人。
看看眼前賴梅,才覺得賴蘭黯然失色,猶似烏鴉比鳳凰,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顯出大城市人風度。‘老子今生要能嚐了她的鮮,別說這破司令不當,死也值。’心裡頓起邪念,想入非非。所以看呆了,瞧傻了,全沒聽到刁鋒對他殷勤拍馬迎候之聲,懵懵然坐到沙發上,在刁鋒與他遞煙時,賴梅將一杯香氣撲鼻的茶水放到面前桌子上,恭維道:“聽姐夫常說起王司令,我一見就不是凡夫俗子,要麼,怎統領千軍萬馬?”說著,兩眸一閃,笑靨如花。
不僅人長得俊俏,說起話來也鶯哥兒似的,比唱都好聽,王闖只覺餘音浸膚,在腦際迴盪。他不知該說些啥,在這女子面前,好象任何話都是多餘的,嘴又不住流涎水,要不是再次請他喝茶,早泥胎般麻木了。
刁鋒與賴蘭忙接著賴梅的話誇獎了陣,便切入正題,把他們策劃好如何用奇兵突襲,將肖冰揪出,送往彰州,為當年大壩被衝死難家屬謝罪一事,全盤端出。
王闖經過幾年在社會上刀山火海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