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別人很難,但欺騙自己很簡單。
我只願相信唐琴是個悲苦命運卻有一顆善心的女子,不願她成為眾人嘴裡的葷話的由頭。
所以我還是沒忍住,椅子飛出去的一瞬間,邱大成依然安穩的坐在靠牆的那裡,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他是否早就預料到?
“我草,你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他媽的,王勇那慫蛋慣著你我們可不慣著你。”
“早看你不順眼了,揍他。”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四個保安罵著就衝了上來,手裡拿的是從後腰上取出來的橡膠警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我把嘴裡的菸頭吐了,把手摸到了腰上,隨時準備跟他們幹。
但邱大成忽然說了一句話,使他們都快到我跟前,卻不得不停下來。
“先別急著動手。”邱大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笑意的走過來,扒開幾個保安站在我面前。
我警惕的看著他,血液在身體裡快速迴圈著,直接從後腰上把橡膠警棍抽了出來,以防他突然出手,結果邱大成卻是幽幽地說道。
“你剛剛發那麼大火,該不會因為你真的跟唐琴搞在一起了吧?”
幾個保安頓時發出驚呼,“什麼?”
顯然他們之前只是聽到些傳聞,而今邱大成一提醒,再看我這反應,他們似乎都信了。
此時情景,令我迅速的冷靜下來,邱大成眼中露出期待的神采,他似乎很希望得到我的承認。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邱隊長,你很幽默。”
邱大成笑了,“是嗎?那你剛剛為什麼動手打自己兄弟?”
我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以及他後面幾個保安,道:“呵呵,我什麼時候承認是兄弟了?”
保安們又是一陣叫囂,邱大成冷笑一聲:“好!很好!徐遠,你的膽子真的不小。”
“跟你比不了。”我輕輕點了一下,沒說透。
邱大成很顯然沒意識到我的意有所指,非常囂張的指著我的鼻子,“打,給老子打進醫院。”轉身走回了座位。
雙拳終究難敵四手,第一次來夜色的時候我就驗證過這個道理,只不過現在想起來明顯有些晚。
“砰砰砰!”一陣悶響,那是橡膠警棍打在我身上的聲音,一開始我還能反擊一二,後來就只剩下抵抗,拼命的護住要害。
這幫孫子下手很黑,專挑吃痛的地方打,最後不知道是誰用棍子抽在我脖子上,我暈了過去,昏迷中感覺自己在空中飄了起來,飛向了一個充滿陽光的地方。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床上,想動一動身體,卻發現一丁點力氣也用不出來,身體跟散了架似得。
這幫孫子,真把老子打到醫院裡來了。
呼吸間聞到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刺眼的陽光從窗外曬了進來,讓我剛睜開的眼睛又不得已閉上,但就在這一睜一閉的恍然間,我好像看到唐琴站在病床旁邊!
我再次努力睜開眼,試圖看清眼前的女人,她穿著一身潔白的護士服,頭戴一頂粉色的小帽,陽光斜落在她頸間,一片雪白與光輝相交,看起來十分聖潔。
見我醒來,卻又怔怔的發呆,這個酷似唐琴的女人俯下身詢問著我是否安好,她湊近時,我才看清楚她的臉。
像!太像了!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耳朵,無一不像。
不僅僅五官像,就連聲音也像。
“你醒啦?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的?”
她的聲音軟軟的,聽在耳朵裡,就像是在掏耳朵一樣,有一種癢癢的感覺。更像是,唐琴伏在我胸口說著情話。
失而復得的喜悅情緒讓我充滿了力量,我竟然奇蹟般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雙臂一伸,猛地將“唐琴”抱住。
“你終於回來了!”我壓抑的情緒盡數在這句話中釋放。
什麼當保安,掃廁所,被毆打,所有的屈辱都無所謂,只要她回來了。我心中如是想著,可現實卻狠狠的抽了我一耳光。
確切來說是“唐琴”狠狠的抽了我一耳光,我被她用力地推回床上躺著,背後摔得猶如被撕裂般的疼痛,臉上也是火辣辣的。但這一切,都不及我此時的心痛。
“唐琴!”我咬著牙想要撐起來。
我一臉痛苦的表情,倒是把“唐琴”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她一手氣憤的指著我,一手捂著胸脯說道:“誰是唐琴?流氓,你再敢胡來,我就叫人了。”
她不是唐琴?我的目光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