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算計了一把。
張赫道:“我懂了,陛下微服出宮親自查探,想必是不知道藍道長一夥的接頭方式,故而一直尾隨在後。”
天子微笑道:“幸虧卿家在無形中助了朕一臂之力,你和鍾卿家在夕嵐馬場聽濤小築為朕破解了他們的交易地點,那便是在北冰鎮。”
張赫不解道:“可是陛下為何在賭場要故意輸給那老闆幾千萬兩黃金呢?”
天子笑道:“卿家此言差矣,朕到了賭場之後,很快就發現青衣樓中人lù出馬腳,朕當時在桌上出手,並非暗示你們朕與那賭場老闆是一夥的,而是提醒青衣樓中人知難而退。”
張赫恍然大悟,他這才發現自己當時忽略了什麼?如果自己當時是高乘風,按照常理,見到桌上這麼多對手身懷絕技,那麼這件事就該放手了。
但高乘風他們卻並未放手,因為他們有云中客和夢無常做後盾,所以暗中滅了孫天青和逍遙子,這一條暗線是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
天子嘆道:“朕也未曾想到,青衣樓組織如此之大,可說駭人聽聞,竟連雲中客和夢無常都被其籠入帳下,而讓朕更難想象的是,以他二人的武藝和盛名,竟還只是過河卒子,真正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
這自然就是指大牛了,而大牛也只是這次計劃的負責人,並非青衣樓的大龍頭,青衣樓的龐大規模和嚴密組織,確實讓人感到恐怖。
誠然,後面的事情就不用再多闡述了,鍾舒曼變成魔鬼之後滅了一大片人,最後揮劍轉向天子。
天子似知道張赫想問什麼,主動道:“鍾愛卿乃是忠君愛國之人,雖然最後對朕兵刃相向,但朕卻頗感欣慰,畢竟朕沒有看錯人。”
張赫沉吟著,道:“草民曾聽說過一種奇丹妙藥,據傳是從西亞大méng等地流傳過來的,人服用之後,在短時間內功力大增,甚至瞬間可以提高5倍實力不止,但謠傳俱不可信,所以草民想求陛下賜教。”
這就是向見識最廣的專業NPC請教了。
天子點頭道:“這還並非謠傳,世上的確存在這樣的丹藥,可惜朕也所知不多,聽說此藥極難練制,持有此藥之人,也不敢輕易使用。”
“為什麼?”張赫疑huò。
天子道:“因為此藥一旦服用,固然可讓人戰無不勝、攻無可克,然而藥xìng一旦過去,其副作用極其驚人,輕則功力倒退,重則經脈受損,若是使用不慎者,大有可能成為廢人。”
張赫這才大驚失sè,看來鍾舒曼那天威風的背後,付出的代價是極其慘重的,因為按照天子的話來推斷,鍾舒曼最差也要從4轉倒退回3轉,稍微嚴重點境界、武功、屬xìng全都要受損,而最嚴重的後果,就是什麼都失去,只有刪號重來了。
張赫呆在那裡,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他從來沒有過如此複雜的心情,有感jī、有懷疑、有陌生、有熟悉、有興奮、有惆悵……這麼多的情愫混合在一起,難道這就是愛情中患得患失的感覺嗎?
張赫忽然嘆了口氣:“這麼說來,那個洋人也是陛下麾下之人了?”
天子點點頭:“他的價格並不高。”
張赫道:“那麼,草民只有最後一件事不明白了,陛下明知郡主向敵國運送金銀圖謀不軌,為何最後關頭陛下卻要讓那艘載滿財物的冰船開往大遼境內呢?”
天子的笑容終於消失了,他看了張赫許久才道:“愛卿請隨我來。”
張赫惶恐的起身,跟在天子身後往書房走去。
御書房的擺設實在是超出了張赫的想象,因為在多數人的想象中,天子的書房一定是龍案香爐、檀香環繞,珠玉寶光、大氣奢華。
沒錯,當今天子的書房的確如此,但除此之外,張赫還看到,龍案上的奏章堆積如山,書架上的書成千上萬,牆上懸掛的地圖也是各式各樣……足見天子也並非人們想象中那樣,一天到晚就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實際上天子異常忙碌,因為他的工作時間和強度遠遠大於常人。
珠簾掀起、帷布拉開,牆上一幅巨大的中原地圖進入了張赫的眼簾。
天子指著川州地區道:“上朝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先皇曾是西州刺史,郡主之父乃是先皇麾下大將,昔年先皇起兵川州,一路向北推進,最終攻佔京師,故而有了我堂堂天朝之國誕生……”
張赫靜靜的聽著,也靜靜的看著。
從川州一路打上京師,沿途的確困難重重,這麼遙遠的路途、這麼大的版圖,這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