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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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麼?不重。
屋裡林夫人和姐姐拉著家長,血壓高、血脂稠、頭痛耳鳴、間歇性失眠,一半是富貴病,一半是生意上的事給攪和的,不過在場的都知道是被人坑了一傢伙,這話都沒有明說而已,那樣好像顯得林總很沒氣量不是?
也就是來慰問下而已,雪娜進了病房,看著有點憔悴的姨夫,客套了幾句,輕手輕腳地把一束花插到了床頭櫃上,環視一家子,姨夫這邊的親戚也來了五六位,老的少的倆口子的,不過大多數都不認識,兩套間的病房,一間差不多要成專門的會客室了,看著媽媽和姨姨家長拉得來勁,王雪娜很懂事地找著杯子,給躺在病床上的姨夫倒了杯水,輕手輕腳放到床上櫃上時,林鵬飛有反映,笑了笑說著:“和你媽媽長得真一樣……今年要畢業了吧,娜娜?”
“嗯……”王雪娜笑笑,點點頭。
“來姨夫公司幫忙怎麼樣?”林鵬飛隨意道著,支起了身。
王雪娜搖搖頭,笑而未語,林鵬飛接過水,很自嘲地笑著:“怎麼?看不上姨夫的公司?”
“我爸讓我讀研,不過就不讀研,我也想自己找工作……姨夫,我實習時候在超市打工,工作了一個月,還賺了兩千塊呢……”王雪娜笑著坐到了姨夫床邊,對於這個不起眼的數字,林鵬飛感慨萬千了,水剛沾唇便即放到一邊嘆著:“好…好,你爸做學問的比我強,教得好女兒,我可沒把你哥林峰教好,送到加拿大幾年了,除了要錢,根本想不起他還有爸媽來………”
“姨夫,我哥是不是不回來了?”王雪娜問了句。
“還回來幹什麼?漢語都說不利索了……留家裡吧怕他窩裡扎不成才,送出去吧,他連家都不要了……有時候兩難呀……”林鵬飛若有所思,看著這一家子,有點眼熱,身體境況漸差時,越容易感受身邊的親情和關懷,其實有時候在生意和生活之間也是個兩難選擇。
安生也安生不了了,一屋子說話問候不斷時,門外的秦苒輕手輕腳推門進來了,附著林總的耳朵說了幾句話,王雪娜明顯地看到姨夫臉色一青,急著就要下床,不料霎時又猶豫不決,回身又躺回床上,想了想,示意著眾人:“都出去吧……我會個客人……”
林夫人知道丈夫生意忙,雖有不悅,可沒有違拗,歉意地請著孃家和夫家的親戚,示意著秦苒安排中午飯,門開時,一位黑黑的個子、捧著一束康乃馨的男子站在門前,出門的親戚卻都是不認識,側身讓過,王雪娜和母親牽著手出門,乍嚇了一跳,回頭又看看躺著姨夫,有點不信……可由不得她不信,帥朗笑了笑示意著,跟著秦苒進了病房,爾後只見秦苒從外面帶上了門……
“你同學怎麼認識你姨夫?”王雪娜媽媽詫異了句,王雪娜撇撇嘴:“我也不知道。”
“不對呀……”不遠處,剛剛從病房出來的寥厚卿,看這情形,小聲問師婭妮:“這人到底什麼人?咱們都是進去客套句話出來了,怎麼還單獨見他?”
“我也不知道。”師婭妮詫異看著,有點驚訝,看來走眼得厲害。
“回頭約約帥朗,沒準他和林總有什麼私交,飛鵬可是大戶,能把他們的招聘攬下來,可有的賺了。”寥厚卿已經發現了潛在的商機。
“我試試吧……”師婭妮難色一臉,霎時想起了帥朗給她出過的那幾個流氓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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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空間,靜謐、安詳,窗臺上鮮花擺滿了,床頭櫃上放的慰問品一大堆,帥朗拿著康乃馨放也沒地方放,稍有尷尬地站在病房的中央,面對著半躺著,正面無表情審視著自己的林鵬飛。
這位年過半百的林總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得多,比在五龍景點見過的那位卻蒼老了不少,人靠的是衣裝馬靠鞍,沒有西裝革履金玉其外,此時躺在床上身著病服的林鵬飛也像個普通爺們,像中州大多數營養過剩的爺們一樣,肚子有點鼓,臉上像有點浮腫,優越得看不到這個年齡應有的皺紋。
林鵬飛也在看著,審視著,面前這位利利索索的小夥,讓他和記憶中那個在景點見過人聯絡不到一起,那個烈日下揮汗如雨搬著成件飲料的人,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能成為自己的對手,從來也沒有想過他還會再一次站到自己面前,而這種情況下,他來探病,就像施捨、就像嘲弄、就像明諷。
可他還是沒有拒絕,因為有很多的好奇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