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包抄敵人後路,三排擔任預備隊,立即搶救傷員,隨時準備填補。喬,喬……組織你的迫擊炮立即回擊,別管往哪打,發出你的聲音就夠了……”
喬,是第一連的機炮排排長,他手下有四挺重機槍,同時有四門迫擊炮。
“老闆,要打掉老毛子的炮兵陣地,就在那個小樹林後面……”卡爾馮及時提供情報。
雖然只是步兵,但畢竟有積年行伍的經驗,聽聲辯位不說如炮兵那些“科學家”一樣專業,起碼的判斷是有的。
“誰帶隊突擊?特麼的,老子親自去……”陳永福決定親自執行這個任務,沒辦法,剛才的命令已經包括了他的所有部下。
就在陳永福剛剛脫掉自己的上衣,準備光著膀子去搏命,身邊傳來鄭經的聲音:“我去……”
“你?你先給老子能站起來再說吧!”陳永福這一刻非常鄙視自己的這名搭檔。
陳永福已經決定,等這一仗打完,就要打報告要求換人,陳永福寧願自己沒有副連長,也不能弄這麼個慫貨在這裡擾亂軍心。
“我行……”雖然有點搖搖晃晃,但鄭經真的站了起來。
“你確定?”軍情如火,陳永福沒心思廢話。
“行!”鄭經果斷。
這會鄭經手裡拎著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槍,拿步槍的肩帶沒有按照要求收起來,就這麼晃晃悠悠的蕩在步槍下方,鄭經也不去管。
“好,你帶幾個人……不……十幾個人……不……乾脆還是他孃的我去吧!”陳永福不放心。
“有沒有敢跟老子去搏一把的?”鄭經突然大吼一聲。
鄭經剛開口的聲音還像綿羊般軟弱無力,說到最後已經近似嘶吼一般瘋狂。
“我去!”一名士兵起身,扔下自己的揹包,撿幾顆手榴彈裝進便攜裝具,整理好步槍上的肩帶,開啟彈倉檢查子彈,仔細的上好刺刀,又用手確定下牢固程度,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般溫柔。
“我也去……”又一名士兵站出來。
“算我一個!”外籍軍團從來不缺乏勇士。
“好!”陳永福大喜,準備說兩句鼓舞一下士氣,順便佈置一下進攻戰術。
“殺……”鄭經突然發出一聲狂吼,邁開跌跌撞撞的步伐向著俄軍陣地衝去。
這一嗓子極其瘋狂,也極其突然,有點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聲音,像是地獄裡的哀嚎,像是絕望中的吶喊。
在屠宰場裡,經常聽到這樣的聲音……
陳永福被嚇了一跳,伸手想拉卻抓了個空,鄭經已經衝出裝甲車構成的簡易掩體。
鄭經衝鋒的方向根本不是什麼樹林後的炮兵陣地,而是俄羅斯人的正面陣地。
這樣的衝鋒不是迂迴,這是尋死!
怪不得哪怕是隻有三個人回應,鄭經就馬上發起衝鋒,他根本就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為了尋死……
“艹……打完這一仗,老子一定斃了你!”陳永福暴跳如雷,但隨即就開始用嘶吼下達命令:“火力掩護,掩護,所有人,火力掩護……”
眼前一片血紅,因為有淚水,看東西有點朦朧;手心裡全都是汗漬,黏糊糊的有點抓不穩步槍;耳邊劃過子彈穿破空氣的“咻咻”聲,身邊不斷有炮彈在爆炸,鄭經卻幾乎都感覺不到,只聽得到自己心臟如雷般的跳動聲。
身邊的戰士不斷有人倒下,腳下的路坎坷不平,腳上的軍靴上沾滿了泥巴,鄭經幾乎是手腳並用往前衝。
看上去不像是衝鋒,倒像是趕著去投胎。
為了防止手中的步槍滑落,鄭經把肩帶挽在手上,把自己和步槍牢牢地捆在一起。
“烏拉……”面前突然閃出一名老毛子,這傢伙滿臉的大鬍子,紅色的鼻子非常顯眼,面目有點猙獰,表情是扭曲的,就這麼端著步槍對準鄭經來了個突刺……
鄭經和他哥哥鄭大力一樣,自幼練的是鷹爪拳,鄭經或許打不過鄭大力,收拾一兩個毛子還不在話下。
面對急刺過來的刺刀,鄭經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手中的步槍一撩,順著勁一抹來了個閃身突刺……
“豁……”
刺刀入體的聲音很難形容,就像是餐刀切黃油,又像是一拳打碎了個爛西瓜,更像是從十米懸崖縱身一躍跳入深潭……
無論如何,當鄭經把刺刀刺入這個老毛子的身體的時候,當鄭經看著這名老毛子痛苦掙扎的時候,當鄭經看著這名老毛子眼中的色彩漸漸淡去的時候,那一瞬間生殺予奪盡在我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