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言謝!”程緋染正了正身子,道,“今兒玩了一天,身子乏了,便就先回去歇息了!”
話說著,茗雪便已扶起了她。
她睨了一眼床上的三小姐:“三小姐好生歇著,可千萬不要亂動,免得傷了自個兒!”
話罷,便悠然轉身,那長裙甩出一個絕美弧度,猶如她唇畔那般。
噙著盈盈笑意離開了清心閣,身邊的素清止不住好奇的心問道:“郡主,那藏花沒有毒的,您怎說它是有毒的?”
“藏花本無毒,加進白玉蘭可就不同了。”程緋染意味深長地笑著。
那一盞茶,今日赫然多了白玉蘭,可這府裡卻是一向都沒有白玉蘭的。
顧顏容!恐怕是她帶來的吧!
呵呵,這事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您的意思是。。。。。。。”
程緋染卻是笑而不答。
“郡主,方才您也喝了那杯茶,不是也中了毒麼?”茗雪突然驚呼起來,連素清也是擔憂地望著她。
程緋染淡然一笑:“無礙的。先前趙醫娘已經給我服了解藥。”流轉星眸,顧盼生輝,彷彿一切盡在她掌控之中。
茗雪和素清懸著的心方才放下來。
清心閣內,大姨娘為三小姐蓋好了錦被:“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三小姐清淺一笑,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白皙面容愈顯蒼白。
“姨娘,您別擔心,我沒事兒的。郡主不是說了,趙醫娘會有辦法的。”
“恩!”大姨娘憐惜地望著三小姐。
三小姐打了一個哈欠:“姨娘,我累了,想歇一會兒。”
“好,你睡吧。姨娘陪著你。”
三小姐“嗯”了一聲,便閉上了雙眸,唇角揚起一絲微笑。
大夫人,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程緋染回到自己的青絲苑裡,又叫了惜雪進屋:“陳媽媽那可有什麼發現?”
昨日大夫人來時,她就見陳媽媽神色慌張,便心生了疑竇。
惜雪一身粉紅紗裙,長髮披在兩肩,只輕挽了小髻,插一支紅玉珊瑚簪子,略帶稚氣,可言語之間透著成熟嚴謹:“陳媽媽的兒子前幾天賭博輸了很多錢。”
陳媽媽的兒子,嗜賭如命,先前便給陳媽媽帶了許多麻煩。沒想到這一次,竟會讓陳媽媽背叛自己服侍了幾十年的主子。
頓了頓,惜雪又道:“昨兒顧小姐的丫鬟找過陳媽媽。”
“這顧顏容的動作倒是挺快。”眼眸流轉,盈盈如波,唇畔更是一抹飄忽不定的笑意。
“去告訴陳媽媽,說本郡主替她保住她兒子,只是她,一切都要聽我的。”
惜雪彎腰應下:“是!”
“還有,待會去清心閣,替我好生看著三小姐!”程緋染又吩咐道,目光泠泠。
“奴婢知道了!”
程緋染身邊的人,都是公主親自挑了送來的。不管是茗雪素清,還是惜雪以及屋外的丫鬟,每一個都是忠心耿耿,對主子言聽計從。所以,程緋染這些本該是令人起疑的舉動,對惜雪來說卻只是命令而已。
她唯一要做的,便只有執行。
“郡主,難道三小姐有什麼問題嗎?”素清一臉疑惑地望著程緋染。
程緋染凝了凝神色:“恐怕國公府裡,沒有一個是沒有問題的。”
又見素清一臉疑惑的模樣,嗤笑道:“以後你會知道的。現下本郡主可是餓了,快去擺膳。”
“是,郡主!”素清雖是好奇心十足,此時也只能無奈按下了。要是餓著了郡主,茗雪姐姐又要一頓嘮叨。
哎,她可真苦命!
待素清出了屋,程緋染靜下來便又摸出了那方寶藍錦帕。左看右看,這不過是一方普通的山水錦帕而已。連繡技也只是用了單面繡,繡線更是普通,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可娘為何要她偷藏起來。
這錦帕,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恰時,屋外侍衛無影喊道:“郡主,郡王差人送來書信一封。”
程緋染粲然而笑:“快快拿進來!”
一身黑袍的無影,面無表情,只奉上書信,垂立在旁。
程緋染連忙拆開書信,只見信上筆跡透著英氣,不由得心下一笑。這是哥哥的字跡。
細細閱讀之下,又揚起笑臉:“前方捷報,哥哥竟已回了京都!”
自哥哥出征邊疆已是半年光景,這會子終於得勝回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