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始感到蜂群的“嗡嗡”聲。不像是在周圍,倒像是在自己的腦子裡。有一刻,他聽到類似耳鳴時“吱吱”的金屬聲。他拍了拍腦袋,呻吟了幾聲,想盡快確定目前的處境。
對,他是從某個高地,不,是從平地掉到一個更低的所在的。那麼,他現在……看來他是醒過來了。但是沒有光,好像已是沉沉黑夜了。不,是他的眼睛被矇住了——是紗布,他摸出來了。紗布纏了好幾圈,後腦勺有個結。
他吃了一驚,想坐起身子。但腿部突然襲來的劇痛卻使他不禁叫了一聲。這時,旁邊有個低沉的聲音這樣說道:
“別亂動,小子,你已經是半死的人了。”
那人說話很輕,但不浮躁,然而當他發現自己竟跟一個不明人物呆在一起時,還是泛起了一絲心悸。
“我在哪兒?你是誰?”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我剛才從什麼地方摔了下來。”
“那是前天。”
“前天?你是說,我在這兒躺了兩天兩夜?”
“對。”
“那麼我現在在哪兒?”
“老地方。”
“老地方?我掉下來的地方?——那個裂谷?”
“嗯,總算開竅了。”他漫不經心地回答他,一邊不斷髮出“嚓嚓”的聲音,類似於發牌時的聲音,他覺得。
“我們在谷底是吧?”他定了定神,又問道。
“你以為在哪兒?”
他沒吱聲。他想起自己一定受了傷,但卻不知傷得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