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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弄他後,還能無事地全身而退,可為何,偎在月影中的她,輕啟櫻唇,潔淨如雪,輕柔如夢,依舊深深緊扣著他的呼吸不放?

他該恨她的,他該不屑她的,可為何,他的眼神就是無法自拔地深深依戀著她?依戀著那看來清純而無辜、楚楚誘人的美麗女子。

無辜?!颯騏亞底冷哼,終於撿回了理智,終於想起今晚他來此的目的。

他冰冷的眼芒比刀刃更傷人,溫嵐卻絲毫無懼,像是被他眸光吸引住似的,她款款起身,無意識地走向他,伸出手膜拜似的輕撫著他的臉龐和他的眼。

“你是誰?”她問得很輕,卻很認真。

“還在玩遊戲嗎?”他冷哼,手一擒捏緊了她的手腕,毫不憐惜,毫不猶豫,施力一轉,喀啦一聲,她疼得輕撥出口,腕骨已讓他給扭脫臼了。

額上泛出豆大汗珠,她自光中寫滿不解,卻依舊沒有高聲呼救的念頭,不知為何,眼前男人看來雖兇狠,她卻有種純然的安全感,他不會傷她,他只會保護她,不是嗎?

“為什麼?”她傻傻地問。

“為什麼傷你?還是……”颯騏亞伸掌一握,擒牢她頸項,冷漠著道,“為什麼不殺你?”

他不斷增加手上力道,看見她的臉色由死白變成漲紅,再轉為鐵青,他等著她大聲呼救,只要她一喊,他會立刻毫不猶豫地扭斷她漂亮的頸子,也扭斷自己對她可笑的痴戀。

可她不喊,不掙扎,眼神中甚至沒有恐懼,只有信任。

“你不怕?”他恨恨出聲,恨她的不知恐懼,他加重力道,讓她清楚他絕不是在嚇她,也不是在和她玩遊戲。

“不怕。”她輕闔上眼開始喘不過氣,她全然無悔,只是倦了,她的生命力一點一滴自他手中消逝,她身子軟軟傾下。

終於,他駭然鬆了手,他成功了,他殺了她了,他親手殺了他心愛的女人!

可為何,他的心底毫無喜悅,只有恐懼,漫無邊際的恐懼,那麼,這會兒,她總算是永遠離開他了嗎?離開他的心了嗎?

他永遠都見不到她了嗎?

他將她緊摟在懷中,下一刻用力拍打她的背脊、貼緊她雙唇灌入他的氣息,直到她再度喘過氣來,見她悠悠轉醒,他輕撫她頸項一圈凝成烏黑色的淤血,這才知曉前一刻她真的會死去,而他又有多麼的恐懼,他恨她入骨,卻又完全無能為力地愛她入骨。

溫嵐咳了又咳,咳出一臉淚水,可她還是沒有畏懼,只有疑惑,她依在他懷中,毫不在意前一刻他差點真殺了她。

他摟著她,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烏亮髮絲,心底一片空白,惱恨自己狠不下手,視線避開她頸項,原來他更不願見到的是,他傷了她!

“你為什麼變了?”颯騏亞冷冷吐出困擾他心底多日的疑問。

“變了?”她訝異的在他懷中橕起身,一臉困惑,“我變了嗎?我不知道,我在溪裡摔傷了腦子,什麼都不記得,可我忘了自己,卻還記得你……”她輕輕撫著他的眼睛,“我記得你的眼睛,綠色如海的眼睛。”

她輕聲一嘆,望著他的眼中有股輕愁,“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你傷了腦子?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颯騏亞用力捉著溫嵐的雙臂,審視她的眼眸,想自她坦蕩眸光中辨清真偽,他皺眉,“如果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何以還知道回到這將軍府,當你的將軍夫人。”

“不是我要回來,是官兵將我捉回來的!”她不敢明說當初她還以為是因為做賊才被人給捉的,“我找不到阿籬,無處可去,他們硬將我留在這裡,不許我走。他們還說我叫溫嵐,說我是來自中原的和親貴妃,”溫嵐忍不住幽幽一嘆,“說扎爾剛是我的新婚夫婿,我是出遊時墜谷的將軍夫人。”

心底乍現驕陽,颯騏亞不語,攬緊懷中女子。

“他說是你夫君,你就信?”他哼了聲,語氣中是濃濃的酸意,“他碰了你嗎?”

“才不呢!”她紅了紅臉,不明白何以自己能在這男人懷中感到如此自在,“我壓根不記得他,不許他近我身,況且……”她語帶遲疑,“況且他好醜!”

颯騏亞忍不住笑出聲,溫嵐瞪他一眼,吐吐舌頭也笑了,“我這樣說自己的夫君,以貌取人,是不是不太好?”

“扎爾剛不是你的夫君!”他冷冷打斷她,感覺出她瞪大眼鬆了口氣。

“他真的不是我夫君,你沒騙人?”溫嵐再次確認,不知何以,失去記憶的她,與他雖是初次見面,她對他的信任感卻已凌越了其它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