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亞亞悄悄問,“所以自此之後,都是你後孃在照顧你?”
“別傻了,”阿籬哼了聲,“我和她一無血緣關係,二無種族關聯,才相處不過幾年,她憑什麼要養我?我爹才死不久,債主們上門拆房子,她便將我賣入了妓寮。”
亞亞睜大眼。
阿籬卻笑了,“幸好這些番子審美觀點與咱們中原人不同,加上那年我才十二,瘦不拉幾的矮冬瓜,來院裡消費的大爺們對我絲毫沒有興趣,沒法子,鴇母也只能讓我打雜端水盆,在埋頭過了三年的日子,我年紀愈來愈大,愈來愈受不了院裡頭整日嗯嗯啊啊噁心的淫聲穢語,有一天我下定決心,偷了鴇母的銀子逃了出來。”
“後來……”亞亞聽得傻了。
“後來?”阿籬聳聳肩,“我回到家裡,發現後孃病了,她一個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屋子裡,我本想袖手不理的,但想了想,鴇母為了我偷她錢的事情,肯定會找上門尋後孃穢氣,她又動不了,只怕會讓人亂棍打死,咬咬牙將她背了出來,找了半天,最後運氣不錯,竟在這無人的曠野找到了這間破房子住下。”
“是你自個兒方才說一無血緣關係,二無種族關聯的,”亞亞忍不住想搖頭,這阿籬,口口聲聲說自個兒不是好人,可真實裡,卻是個一等一軟心腸的女孩,“她那麼壞將你賣到妓寮,這會兒你竟還願意養她?”
“那不同,”阿籬搖搖頭,“她病著,我身體強健,不在乎多養個人。”
這會兒亞亞才明白方才阿籬留下一條魚不肯吃的原因,兩個女孩兒踱進屋裡,屋裡僅一間房,吃喝拉撒都擠在一處,小屋內,又黑又爛,牆上沒窗卻可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雖能聊避風雨,但若真要下起大雨,肯定會是屋外大雨驟狂,屋內小雨闌珊。
角落裡一處茅草堆成的臥鋪上,躺著一個青白著臉孔的女人,若有似無地喘息昏睡著。
阿籬開啟布包,捏起魚肉緩緩喂塞入昏沉著的女子口裡,似是聞著烤魚香氣,女人睜開混濁的眼,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