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管多麼憤怒,他也得控制住自己。“我告訴過你幾十遍了。醫生行動大會並不滿意你的大作。相反,被損失瞭如此眾多的生命而震驚了。那不是我們的初衷。你是知道的,赫伯林醫生!”
“放屁!”赫伯林吼道。“即使是用原先計劃用的那種流感病毒,也是會死人的呀。死多少人你們會默許呢?一百個嗎?再說不必要的手術、不合格的醫生導致了多少人死於非命,你們這幫富有的私人醫生怎麼又視而不見呢?”
“我們並沒鼓勵不必要的手術或認可低能的醫生呀!”傑克遜反駁說。他對這個精神變態者幾乎忍無可忍了。
“可你們屁事也沒做會阻止呀。”赫伯林不以為然地說。“我從未相信過你和醫生行動大會告訴我的那些謊言。什麼你們關心的是美國醫療業日益嚴重的背離傳統價值的趨勢呀,滾你媽的蛋吧!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們的經濟利益罷了。突然之間,醫生太多了,病人倒少了。你們怎麼不擔心呢?我跟你們合作的唯一原因是你們給了我這個實驗室。”赫伯林揮了一下手。“你們要使預付保健業的形象醜化,我辦到了。唯一的區別是我按自己的理由、用自己的辦法去做的罷了。”
“但是,”傑克遜喊道。“在里克特診所的暴發之後,我們就命令你停止了。”
“不過是半心半意的吧,我必須補充這一點。”赫伯林說。“你們還是欣賞那種結果的。不僅是里克特診所垮了,加州的預付保健計劃的顧客也五年來第一次減少了。醫生行動大會偶爾也會感到一絲良心不安,但基本上你們是滿意的。我呢,證明了自己的理論。儘管缺乏疫苗和治療辦法,艾伯拉還是最出色的生物武器。我證明了在小規模的人群中,它既容易引發,也相當容易控制,而它的傳染性又是所向無敵的。傑克遜醫生,我們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所要的結果,皆大歡喜。現在唯一要做的是料理這個女人,別等她惹出真正的麻煩來,那就悔之晚矣!”
“我再次,也是最後一次告訴你,”傑克遜說。“我們不願再用艾伯拉了。這是命令!”
赫伯林哈哈大笑起來。“傑克遜醫生,”他傾身向前說。“我得出一個明確的印象,你是在睜眼說瞎話!醫生行動大會不再有資格對我發號施令了。你們認識到要是事實大白於天下,你們的職業生涯會怎麼樣嗎?告訴你,除非讓我用我的辦法來對付那布盧門撒爾,這個‘要是’就將變成事實!”
傑克遜內心的良知掙扎了片刻。他想掐住赫伯林的脖子,制他於死地。但是他又知道這個傢伙說得不錯。醫生行動大會的手腳已被縛住。“好吧,”他勉強地說。“對布盧門撒爾,你覺得怎麼辦好就怎麼辦吧。只是一,不用告訴我;二,不要在亞特蘭大使用艾伯拉。”
“好嘞!”赫伯林笑眯眯地說。“如果能讓你的良心安寧,我兩條都答應。不管怎麼說,我是一個非常通情達理的人嘛。”
傑克遜站起身來。“還有一件事,我不許你給我辦公室打電話。事不得已,用私人線路打我家裡。”
“沒問題。”赫伯林說。
亞特蘭大至芝加哥的航班很多,瑪麗莎只需等半個小時,就有一班飛機可坐。她買了一本迪克·弗朗西斯①的小說,可又定不下心來讀它。最後她決定還是打個電話給塔德,至少試著這個歉。她拿不準該告訴他多少自己日益增強的懷疑,只好說著瞧了。她先撥了實驗室。不出所料,他正在加班。
①迪克·弗朗西斯,美國當代偵探、神秘小說作家。
“我是瑪麗莎。”她說。“恨死我了吧。”
“是很火。”
“塔德,對不起。”
“你拿了我一張出入證。”
“塔德,真太抱歉了。等見面我再跟你解釋一切。”
“你真的去了特級控制實驗室,是不是?”塔德說,聲音乾巴巴、冷冰冰。
“嗯,是的。”
“瑪麗莎,你知不知道,實驗室成了屠宰場了!所有的動物全死了。有個人還不得不去艾默裡醫院看急診。”
“有兩個人進了實驗室襲擊我。”
“襲擊你?”
“是的。”瑪麗莎說。“你一定得相信我。”
“我已不知道該相信誰了。為什麼一切事情都發生在你身上呢?”
“因為艾伯拉暴發呀。塔德,你知道是誰受了傷嗎?”
“我想是個從別的部門來的技工吧。”
“你去查一查吧。恐怕還會發現另外是誰昨晚進了實驗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