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
“州侯不必驚慌,信還在,說明沒有送到您手上,那只是孟釋青一廂情願而已。”林州君不鹹不淡的道。
話雖如此說,但被孟釋青選為策反物件,總不是一件好事,謹州侯急得滿面通紅,指天對地地表述忠心。
“謹州侯治下有方,又饒勇善戰,是朕的重要臂膀,孟釋青忌憚於你也不奇怪,”陽洙溫言安慰道,“朕是相信愛卿決無二意的。”
聽到皇帝這樣說,謹州侯這才鬆一口氣,擦擦已流到頷下的汗珠。
“林州侯,你繼續。”
“是。陛下請想,那奸細的目標有兩個人,身上卻只有一封信,這表示有一個人已經接收到了孟釋青所傳達的策反之意……”
“陛下!”鄭嶙上前幾步,剛要說話,被陽洙揮手止住:“先勿多言,讓林州君說完。”
“是……”
林州君得意地冷笑了一下,接著道:“那奸細招認,他入城之後,先尋機見到了鄭大將軍,遞信之後,大將軍沒有翻臉為難他,反而讓他安安穩穩出了軍營。”
“陛下,”鄭嶙還是忍不住插言道。“臣承認有這樣一件事,但當時那人假稱是臣家鄉親人來信,所以臣命人接了進來,因為軍務繁忙,半日後才有時間去拆看,看完後臣也立即下令前去追捕送信人,但時機已晚,只好無功而返……”
“就算追不到送信人,接到如此一封策反信件,大將軍如無二意,就該立即稟報聖上,你瞞而不報,是何居心?”林州君厲聲追問。
鄭嶙仍是面向陽洙,極力辯道:“臣未曾瞞而不報,當天時間已晚,臣不敢驚擾陛下休息,就沒有請旨面聖,而是將此信封入機密奏本,遞交內值房轉呈陛下了。”
陽洙眉心一跳,視線轉向應崇優,而後者卻早在此之前就已悄悄轉身,退出大殿。
“陛下……”鄭嶙看著陽洙的表情,面色發白,“難道陛下沒有……見到臣的奏本嗎?”
“原來大將軍已稟報過陛下了啊,”林州君陰沉沉地道,“那就算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抱歉。”
“陛下!”鄭嶙只覺得手足冰涼,又叫了一聲。
“朕……對這份奏本沒有印象。”陽洙沉默了片刻,等應崇優快步重新入殿後,才慢慢說了一句。
“鄭大將軍,你可還記得那份密本是哪一天遞進內值房的?”應崇優語調鎮定地問道。
“茲事體大,我記得清楚,是元月二十六那天。”
應崇優低頭翻查了剛剛出去拿來的折錄,嘆口氣道:“可是當天的折錄裡,沒有你遞任何奏本進來的登記啊。”
“怎麼會?我是親手交給封參政的,當天好像是他值守。”鄭嶙急道。
參政知事封尚忙出班道:“回陛下,元月二十六日確是臣值守,但時日已久,臣不能一一記憶有哪些大臣遞了折本,但臣保證,每一份奏本臣都詳細登在了折錄上,不會有缺失。”
“鄭大將軍,你遞了奏本後,可曾看著封大人登入?”應崇優問道。
“當時營中事務太多,我沒有在意這些,封參政接了奏本後我就走了……”
“私自扣壓大臣奏本是死罪,臣絕不敢有所疏忽,”封尚跪倒在地,大聲道,“臣不敢說大將軍謊言,但臣確實是將每道奏本都如實登記在折錄上了!請聖上明察。”
“鄭大將軍,”一直旁觀不語的魏王突然開口道,“聖上仁厚,一向不以心治罪,你若確實一時疏忽,忘了將此信上奏,陛下也不會加以重罪的,何必百般掩飾呢?”
鄭嶙此時只覺得百口莫辯,但對魏王之言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得重複道:“請王爺相信末將,孟釋青的來信末將確已密呈聖上,中途出了什麼差錯,末將實在是無從得知……”
“鄭卿,”陽洙腦中急速轉動著,但表情卻嚴肅冷峻,“你當日曾遞交奏本,可有其他人證?”
鄭嶙眉頭緊鎖,回道:“當時已是晚間,臣未曾見到其他人……”
“鄭大將軍,你再好好想想,”應崇優相信鄭嶙的為人,不由為他心急,“有沒有任何人知道,你要去內值房遞本?”
“除了我的隨身侍衛,並無他人。”
應崇優心頭一沉,禁不住回頭與陽洙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雖面上不露,心中都有些為難。
接到策反信瞞而不報,即可視為心有叛意,這是一項慣例,但對於鄭嶙此人,陽洙卻又是深信不疑,眼看著情況對他不利,一時躊躇難定。
正當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