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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氣令文武百官一凜,再無人敢說話,大殿中寂靜無聲。這次劉協是動了真怒了,要大開殺戒。

如狼似虎的飛龍衛將怒罵不止的兩人押出朝堂,不久用木盤捧回兩顆血淋淋的人頭,遞給站在朝列最後面的官員,從後向前依次向前傳遞過來。

百官捧著血淋淋的人頭,有的噁心,有的悲慼,有的木然,有的不忍目睹,有的流淚。捧著一個死人頭顱的確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眼看鄭泰人頭傳遞到楊彪手中,劉協惡狠狠的一笑,道:“太尉大人,你給朕嚐嚐鄭泰的血是甜得還是鹹的。”

楊彪臉色一變,隨即恢復常態,鎮靜的伸出手指蘸了一下盤中的血液,放在嘴中很認真的品嚐了一下,然後答道:“啟稟陛下,是鹹的。”

劉協似笑非笑的道:“朕怎麼覺得是苦的呢?”

楊彪臉色又是一變,又認真的嚐了一下道:“陛下英明,果然是苦的。”

劉協哼哼一笑,剛好又看到種拂的人頭傳到了張溫手中,又對張溫陰陰一笑道:“司空大人且嚐嚐種拂的血如何。”

張溫也蘸了一滴血認證的嘗著,彷彿在嘗一滴蜜糖,卻半天不說話。

劉協冷笑問道:“味道如何?”

張溫面不改色的回道:“味道如何全憑陛下做主,陛下若覺得是甜的就是甜的,陛下覺得是苦的就是苦的。”

“哈哈!人才啊,你們真是大漢的絕品人才!”劉協哈哈大笑,“口服容易,心服難,然古往今來,誰能做到天下人人心服口服?”

御書房外,低頭長跪著一人,柔弱而俊美。揹負荊棘,臉色蒼白。

一陣風飄過,捲起幾點塵土飛往他的眼睛,他伸起手來想擦一下眼睛,卻又隨即放下,仍舊直挺挺著身子低著頭的跪著,全身一動也不動。

“他跪了多久了?”劉協問道。

“跪了一個時辰了,陛下切不可心軟,他再跪一會自然回去了。”李逸飛道。

劉協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朕原本就是心軟之人,若非他等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朕,朕也不會大下殺手。”

說完走出房外,向劉辯走去。

聽到腳步聲,劉辯抬起頭來,充滿希冀的望著劉協,看到一雙溫和的雙眼,不禁心頭定了下來。

“陛下!”他輕聲呼喚。

劉協不說話,只是將那刺入劉辯背部的荊棘小心翼翼的解下,以免扎得更深。

“陛下!”劉辯心頭一熱,又輕聲喚了一聲,語氣稍帶哽咽。

“起來吧!”劉協輕聲的說道。

“不,陛下先聽愚兄跪著把話說完。”劉辯倔強的說道。

“愚兄之前尚有三位兄長,皆因病早夭,皇考擔心愚兄也不命長,便將愚兄寄居在史道人家中撫養,希望史道人的道術能夠保護愚兄。史道人不敢稱愚兄的名字,而稱‘史侯’。愚兄八歲時回到宮中,發現已經多了一個弟弟,就是陛下。陛下年方三歲,跟愚兄一見就極為親近,摟著愚兄的脖子久久不放,歡喜不已。自此兄弟倆血濃於水,情深意切,即便祖母與母親因陛下與愚兄誰繼承王位之事而爭鬥,卻絲毫不影響我們兄弟倆的情誼。即便皇考駕崩以後,舅父強立愚兄為帝,陛下對愚兄親愛之情依然不減。當日北氓河畔,陛下累極,便躺在愚兄的懷裡睡著了,愚兄摟著陛下,心頭只想能夠一生一世保護陛下。然而終究是愚兄對不起陛下,舅父立愚兄為帝時陛下未有絲毫嫉妒,而董卓立我弟為陛下時,我卻嫉妒不已。即便是後來陛下於董賊手中救下愚兄的性命,愚兄不但絲毫不感激,卻仍然心懷嫉妒。愚兄終究是錯了,我弟天縱英才,即便是奸惡如董卓者也被我弟所敗,我弟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只望陛下念手足之情,原諒愚兄之錯。”

劉辯說完,抬起頭來,已是滿臉淚流,全身輕輕顫抖不已。

劉協心頭一熱,將他扶起緊緊抱住,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部,彷彿自己是他的長輩。

無論如何,自己畢竟實際年齡已達三十多歲,比這個十五歲的兄長實際年齡大了一倍,就原諒他一次吧。

良久,劉協才放開他,輕聲說道:“兄長回去吧,順道從冷宮中將母親取出來,帶回永安宮中好生侍奉。”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回御書房。

“臣謝主隆恩!”

後面傳來劉辯再次跪倒在地的聲音。

劉協停住腳步,輕身的回了聲“平身吧”。

ps:今日雙更,時間預計在下午19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