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且就我們兩人。這段時間被大哥訓慘了,可不想那麼快看見他。”
“我很好。璟言看起來也不錯。”洛雲息拂了下他肩膀上的塵土,“往後跟著老掌櫃們好好學,也讓你父親和大哥放心。”
“四叔放心便是。你身體怎麼樣了,說是來京都求醫,有沒有什麼起色?”
“就是那樣吧,沒大礙。”洛雲息輕描淡寫的揭過。
“四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想告訴我?”
洛雲息神色微變,該怎麼說才能不讓他難過?
“我知道的,四叔,你不用為難。”洛璟言低頭輕輕說,“是因為我還小嗎?你們都不肯告訴我。再過幾年,等我真正長大了,獨擋一面,四叔就能把我看成大人了吧。到時候,我來保護你。你所有不能說的秘密都交給我,我幫你守著,你只要每天開開心心過日子就行了。”洛璟言的目光中帶著殷切的希冀,像他小時候拉著洛雲息的衣袖說“等我長大了,就能天天和四叔玩了嗎”時一樣,只是多了份堅定。
“好。便等璟言長大的那天。”
“那我先回去了。四叔常用的東西都帶過來了,屋子也收拾好了,明天你再搬過去,今天先睡在這邊吧。”
“天晚了,我送送你。”洛雲息說著要穿好衣服送他回去,剛起來,眼前頭暈目眩,忙撐著桌子站穩。
“四叔!”洛璟言慌忙扶住,“怎麼了,哪裡難受?你手好冰,著涼了嗎?”洛雲息緩了會,擺擺手讓他別擔心。“沒事。可能是累著了。”
“那你快去躺著,不用送我,讓慕大哥差個人和我走便是。”洛雲息知道自己的情況,也沒有硬撐,送他出了門。洛璟言去和慕北馳告別,被親自送到家。“慕大哥,每次都麻煩你。”“跟我客氣什麼呢。”正要告辭,洛璟言忽然叫住他,想想還是不放心,回屋把洛雲息常用的藥打了個包讓他捎回去。“四叔好像不太舒服。反正有備無患,用不到更好。”慕北馳沒多說,收下便走了。
不舒服?慕北馳對醫理不精通,猜測著大概是累到了,出了汗又吹了風。三人說話的時候,他幾次神色有異,顯然是心緒起伏過大。對病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怪不得吃飯的時候臉色就不大好。
☆、寒夜病起
“南遊,開門。”
“門沒上栓,自己推。”
睡得正香被人叫醒,尤其是天寒夜深的時候,從溫暖的床上爬下來無疑是道酷刑。季南遊一點體驗的興致都沒有。他看慕北馳進來也不說什麼事,甚至連著急的神色都沒有。沒好氣地說:“我說慕大俠,您深夜來訪有何貴幹?有需要的話麻煩你換個地兒,小爺可不伺候。”
“咱倆換著屋睡。”
“哈?!新換的什麼接頭暗號嗎?”
“我說咱們倆換著屋睡。你去我那。”
“出了什麼事?”季南遊醒了瞌睡,坐起來問道。
“就當有事吧。我看上你這床了,今晚除了它睡不著。”
“喂喂,不帶這麼玩人的。”季南遊鬱卒的在床上挺屍,死活不肯動。“除非把你的床抬過來,我滾上去,再把我連人帶床移回去。否則休想讓小爺動彈。”“這好像是我的家吧。”回答他的是個翻身,半邊空出來。意思是說:喏,小爺給你留地方了,愛睡不睡。
無奈,抱過床被褥,挨著人放下了。季南遊靠裡躺著,也不知道慕北馳還拿了什麼,咣咣鐺鐺放在桌上。好一陣,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道:“是為了雲息吧。裝什麼樣子。”慕北馳不語,背對他掙開眼睛,黑得像最沉的夜。
洛雲息不知道隔壁的床上轉眼就換了人。事實上,洛雲啟也不是每晚都睡這,他閒不住,總要和朋友湊成堆才快活。因此沒看見他和璟言過來,以為他又找朋友聚,也沒在意。然而此刻,他只盼著洛雲啟已經回來了,就睡在隔壁,自己敲門就能聽見他應。
他覺得身上的每根骨頭縫裡都插了把鋸子,來回拉著。胸口要裂開似的,那道猙獰的傷疤彷彿能活過來,變成妖魔,從裡到外把他啃噬乾淨。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相互撕扯。
疼。全身沒有一處不疼。偏偏神智又很清醒,簡直讓人發狂。跌跌撞撞地起身,黑暗中撞倒了桌椅。
慕北馳從淺眠中轉醒,屏氣凝神。旁邊的人呼吸一滯,帶了點鼻音問:“唔……有動靜?”“嗯。”季南遊斂神,只有隔壁房間傳來的劇烈咳嗽聲。“我去看看。”慕北馳披了件衣服下床。還沒出去,就聽到外面輕聲喚:“二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