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他說完就斂去笑,正經兮兮地走向內衙,等見到雲州府的官員,二人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南柳等在雲州府內,邊翻看著雲州府平時的公文,邊等著延半江來。
南柳安靜時,拾京也很安靜。
兩個人不吵不鬧,一個等人,另一個琢磨他的火銃。
南柳聽他自言自語唸叨著後膛,後裝線之類的詞,頗為自豪的哼笑一聲。
門外鎖鏈聲響起,花不沾慢慢行來,行了膝禮:“殿下萬安。”
南柳合上公文,扶起花不沾道:“花參知請起,坐。”
花不沾曾經不滿二十,未撞頭前就已擔任參知政事,離朝廷的政務核心雲岫閣閣臣僅一步之遙。
花不沾謝過之後,慢慢坐下,一點沒有之前散漫的感覺,正襟危坐,膝頭放著她寫好的曲子,疊的整整齊齊。
“聽拾京,花參知有辦法助我軍剿滅神風教教主?”
既然南柳稱她花參知,花不沾明白她的意思,斟酌片刻,開口道:“殿下,罪臣確有法子。”
南柳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自己願聞其詳。
花不沾道:“罪臣知曉神風教中那個被教徒稱作班桐少主的來頭。此事,要從馮黨講起。罪臣到東南三州在之前的漕幫幫主敏湘手下做事時,多半是和馮黨打交道。原本馮黨和神風教各幹各的,並無聯絡,後來,風向就變了。神風教之所以野心越來越大,是因為他手中有前朝昭王‘班堯’。”
拾京疑惑地嗯了一聲,把自己從火銃中拉出來,專注地聽花不沾講。
花不沾說道:“這也是那些年神風教和馮翔敢質疑昭陽宮中燒壞臉的昭王是假王爺的原因。神風教的內部說法,涼州製造辦起火時,昭王並不在製造辦,而是和和一位各州遊學的匠人在哈什山探礦脈,後來在山林裡遇到黑熊,匠人挺身而出救了昭王,昭王本想回製造辦求救,未料看到宮中暗衛放火,得知京中情況有變,奔逃時被神風教教徒所救。”
“這說法……”南柳手指敲著桌子,搖了搖頭,輕蔑一笑。
“王在神風教,前朝舊黨若想借王反新朝,就需與神風教合作。而神風教,因有王在手,野心膨脹,他們的教主想借舊黨的兵力助昭王登基稱帝,之後把神風教定為國教,自己則撈個國師噹噹。”
“涼州製造辦的火是誰放的?”
花不沾道:“馮黨。之前他控制了京中三門,只缺一個理由除去可能會有傳位詔的皇后,因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設計好的,指出傳位詔在昭王手中,又暗中殺掉昭王,嫁禍皇后,之後就可以攝政王身份暫理朝政,罷掉西南三州總軍領封明月,收兵權,進而登基稱帝。”
南柳已經知道了後續:“沒想到,昭王沒有葬身火海,並且一下子出了兩個昭王,新朝和神風教都宣稱自己手裡的才是真昭王。”
花不沾點頭說道:“所以,馮翔只能退而求其次,與神風教的那位昭王合作,打著恢復正統的旗號反新朝。”
“等一下……”聽懵的拾京愣了好久,問她們,“所以……哪個是真的?”
南柳輕輕一笑:“哪個都不是,只有你娘手裡的是真的。”
拾京還在愣神,南柳問花不沾:“馮翔若一直咬定神風教那個才是真昭王的話,按理說應該會比我母皇更佔優勢。”
畢竟,母皇和父君打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這邊的昭王不是真的。
“你母皇怎麼想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他們能撐這麼久,可能早已知道神風教的那個也不是真昭王。我在漕幫聽說的,是馮翔奪雲州計劃失敗,並且西北三州,原本響應他的軍將忽然倒戈突襲神風教,他本人也被自己的部下刺殺……我這麼說,殿下可聽的明白?”
南柳稍一琢磨,忽而一笑,問她:“可是他的那些部下認出神風教的那個昭王是假的了?”
“正是如此。”花不沾笑道,“原本回朝廷的那個昭王因燒燬了臉,引人懷疑。然而,天運所向,那位昭王在朝堂之上撕繃帶怒斥群臣,又有奶孃為證,‘真’的理直氣壯,與此同時,馮翔後招攬的一些兵將,見到了神風教手中的那個昭王。位低者沒見過皇親國戚,可西北三州當時的副將可是見過真昭王的,是冒充還是真的,一看便知。總有剛直之人,發現馮翔擁戴的神風教昭王是假的之後,他們就殺了馮翔。”
南柳長長舒了口氣,像是替當時的母皇鬆了口氣。
“那個少主班桐,是神風教假昭王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