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了,怎麼說我們都那麼久的交情了。”
女商人笑的更假了:“哎呦,白爺,我哪能不講交情,這顆珠子可是百裡挑一,要不是看在彼岸花妖的份上,我哪能那麼便宜給你?”
謝以安似乎對“彼岸花妖”這個名字很感冒,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說:“好吧,幫我把這兩樣包起來——梳子包好一點,我要帶著去喝喜酒的。”
“好好,您放心,”女商人轉身去包東西去了。
這時候,有人撞過來撞到了我肩膀,我被撞得靠到謝以安身上。
站在我旁邊的是一個衣著講究的婦女。大概三十七八歲,看起來應該是端莊而優雅的,但是現在似乎瀕臨崩潰邊緣一樣。
她一站到這裡,那個女商人就轉過身來,還是一副假笑的樣子。
“你他媽的不守信用!”那個女人一開口就是罵人的話。
女商人一邊給我們包東西,一邊說:“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五百疊一百張的一百元,一張都不可以少的。”
婦女猛地拿出一個盒子,開啟盒蓋,裡面是一對漂亮的金耳環,而且看的出應該不是現在的機器,應該很值錢。
那個婦女黑著臉往女商人面前一放:“東西我不要了!”
女商人這次笑了,笑聲陰冷:“貨物售出,概不退換,這是鬼市的規矩。”
“你!”那個女人正待罵人。
女商人說:“你那時候以為五百元便能買下這個,籤契約的時候卻不看清,上面可是寫著五百疊噢。”
原來這位大娘一時激動被鬼給誆了……
女商人把包好的東西給了我們,謝以安便拉著我走了,我回頭一看,她們還吵著呢,只不過周圍的人都無動於衷。
謝以安拉著我出了鬼市。
回到了雲來客棧,已經是半夜一點多。
第 41 章
雲來客棧的門是小桃開啟的,就好像她一直守在門口等我們回來。
我沒有看到過小桃有休息的日子,因為基本上都是由她來開門的。
我想小桃應該不是鬼魂之類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我也沒有問過謝以安。
玄珠也是。
我看到玄珠安靜地坐在前臺後面,看到我們進來的時候,抬頭看了我一眼,黑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瑩綠,透著一絲詭異。
我側過頭不去看她,和謝以安往裡面走。
玄珠應該是妖狐吧,今天的事情應該告訴謝以安嗎,謝以安知道的話會怎麼說——那個人是玄珠殺的嗎,最近出現的殺人案子都是玄珠做的嗎?
我還是應該跟玄珠談談嗎,也許不告訴謝以安會比較好嗎?
自從我來到雲來客棧,我的世界觀開始改變了。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並不見得是可以攤開放下陽光下的,但是必然需要尊重。
至少我的直覺在說最近死的人不是玄珠殺的,雖然我的直覺一直不怎麼準。
但是我相信,玄珠和這件事一定有關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包括黑鷲或者小桃,還有謝以安自己。
那些過去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概括的,因為他們都活的太久了。比起人類短暫的生命,他們活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存在在另一個彷彿不存在的時空。
“深月?你怎麼了?”謝以安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我愣了愣,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自己的房間。
謝以安已經把小清鯉放了出來,這會兒它正拖著尾巴在我的房間裡游來游去,一副好奇的樣子。
謝以安拉我坐在沙發上,低頭問我:“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有說玄珠的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情如果說出來的話可能會更復雜。
當時,我想如果真的是玄珠做的,她又不想別人知道的話,那麼完全可以殺我滅口。
這樣推算過來的話,也許人不是玄珠殺的,或者就算是她殺的,那麼她一定有特殊的理由。
她大概不怕我說出來,可是我想,這種事情也許由她來說比較好。
謝以安看我不說話,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我說:“我沒事。”
謝以安猶豫了一會說:“……是不是,下午的事情……讓你不高興了?”
我猶豫著想,這算不算個好藉口呢?
謝以安忽然眯起那雙危險的黑色眼睛,直視著我:“或者說……你其實有別的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