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垣風笑著從木桌上拿起那個木盒子,遞到白琰面前,“如何?是決定做我的王妃嗎?你也看到了,垣清他除了會這樣做,其他的什麼也不能給你。”
白琰心一緊,急忙回頭去看垣清,果然,他望著那個木盒子,眼底的怒氣正如藤蔓般瘋狂滋長:“你還跟她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垣風笑得更加得意,“怎麼?想保護她了?關於你,關於你的過去還有你所有的一切,難道都不該讓她知道一些嗎?”
白琰覺得垣清環著她的手在微微顫抖,她抬起頭,第一次見到垣清如此憤怒的模樣,不由得一縮。
殿裡的氣息弓拔弩張,灼熱得幾乎要燒起來。
“殺不了我,就想從我身邊的人下手麼?”許久,垣清才冷聲道。
“誰說我殺不了你,”垣風驚訝道,“我只不過是……不想那麼麻煩罷了。如果交給別人,事成,與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垣清沒說話,卻似在沉思什麼。
就在這時,垣風一個大踏步走到白琰面前,綻放出一個妖異的笑容,輕聲道:“我不知道他待你如何,但我告訴你,皇子只能娶帝姬,你是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的王妃的。趁早做出選擇,至少本王,還可以給你一個名分。況且,他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白琰愣住了。她並沒有想過要當什麼王妃,她只是一心一意喜歡著垣清,單純地喜歡,就足夠了。可是垣風的那句話……對啊,關於垣清,我又知道多少……?她抬起頭,剛想問,就感覺腰間一緊,一個低沉憤怒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
“滾。離她遠遠的。”
垣風一臉傲慢地仰起頭,“算了,本王今日累了,也不同你們玩了,來人,送客!”話畢,正要轉身,忽見脖子上銀光一閃,他回過頭,見垣清的長劍上掛著自己的一縷青絲。
“你給我記住,垣風。”垣清的黑眸似有點點怒火,“我的人,你敢動,找死。”
白琰騎在馬上,身後有垣清胸膛傳來的陣陣溫暖,他的手圈在自己腰間,很緊很緊,彷彿生怕一鬆手,她就消失了似的。
“為什麼要來這裡。”垣清責備道,“軍營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白琰搖了搖頭,感覺喉頭一緊,忽然就哭了出來。
圈著她腰的手頓了頓,“怎麼了……?”垣清的聲音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白琰沒說話,兀自抽著肩膀。
“我沒有怪你,”垣清將頭埋進她的肩窩,“我只是擔心你。阿琰,不要哭了。”
白琰用力抹了一把眼淚,斷斷續續道:“我……我只是……想……想你……他們說你死了……我不相信……我要來……來……”
“阿琰……”垣清的唇落在她耳畔,似輕嘆,似廝磨,“我也想你。”
白琰沒再說話。這樣的時候,從她來到軍營時,想了多久,可她不敢告訴垣清,她怕他讓她走,不讓自己照顧他。遇到危險,她第一個想的就是垣清,可又不希望他知道……
許久,她開了口:“你和他……不好麼?”
“誰?”
“垣風。”
垣清沉默一陣,道:“我和他,根本算不上是兄弟,陌生人,應該說,是仇人。”
“為什麼?”白琰回頭。
“我的母后是皇后,連燕國原來的帝姬,現任連燕國皇帝的親妹妹。雖然她在我父皇這裡不得寵,但身份極高,自然也沒人敢找她麻煩。
“我是嫡出,垣風他是庶出,他母妃雖得寵,卻也記恨我,一心一意想奪走的擁有的地位。”
“就這樣?”白琰不相信,就這樣,會讓一個哥哥想殺了自己的弟弟。
“其他的,我不希望你知道。”垣清聲音低沉道。
白琰微怔,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回軍營的路上,垣清沒再說話。
白琰靜靜坐著,也是默然。
忽然,身後的人咳嗽了一聲。
白琰這才猛然想到垣清的傷勢,可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脖頸上濺上了溫熱的液體。
“垣清!”她回頭。
“我沒事。”垣清抹了抹嘴角的血。白琰看到,他的戰袍上一團殷紅正在迅速擴散,很快,就蔓延了他的整個袖口。
傷口撕裂,鮮血溢位。
“垣清!”
垣清醒來時,眼前又是一片模糊。沾著微涼的藥水的白綾重新被縛上,他動了動手臂,傷口已經被重新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