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古董小組成員都是他的同班同學嗎?”
“是同班同學。”
“你認識他們嗎?”
鍾平搖了搖頭道:“我上中學時住在伯父家,所以他的事我不太清楚。”
簡東平想起了一件事。
“那麼,能不能找到鍾叔叔的中學畢業照?我爸都遺失了,他特別想翻拍一張。”
“應該有的,他的照相簿還在,你等等啊。”鍾平一搖一擺走進了內屋,不一會兒就拿出一本沾滿灰塵的厚厚影集來,簡東平在其中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照片。
嶽程望著面前這個腰粗膀圓,滿面風霜的中年女子,不敢相信她竟然比陸勁還小兩歲,如果有人告訴他,她是陸勁的姐姐他完全不會懷疑。
“小月,你放心,哥不是來找你麻煩,這趟來我是有公幹。”陸勁又親切又溫和地對她說。不知道為什麼,聽陸勁自稱“哥”,又叫這女人小月,嶽程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公幹?”小月好像沒聽明白,茫然地看看陸勁,又看看他。
“人民政府對我很寬大,讓我戴罪立功,幫著乾點事。”
“哦。”小月點點頭。
“你男人呢?”陸勁問道。
“他去浙江了,後天才回來。”小月答道,順手撩開簍子上的白布,露出十幾個熱騰騰黃燦燦的饅頭來,“吃吧,你們還沒吃飯吧,這是玉米麵做的,剛蒸好的。”小月說著,轉身又到外屋,給他們倒來了兩杯水,“沒茶葉了,將就著喝吧。”
“謝謝你,小月。”陸勁說著,拿了個玉米饅頭遞給嶽程,對他說,“吃吧,這是真正的農家菜。”
嶽程接過饅頭咬了一口,味道還真不賴,至少不是很甜,他剛想到這兒,就見小月從外屋拿來一碗黃橙橙的東西。
“哥,你愛吃甜的,這是蜂蜜塊,你蘸著吃吧。”小月一邊說,一邊在陸勁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手上開始忙乎著打起毛衣來,
這女的對他還真體貼,他們是什麼關係?嶽程忽然惡作劇地想,應該把這事告訴元元,雖然兩者差距無法估量,但看看她那副吃乾醋的模樣,也很有趣。
陸勁望著那碗蜂蜜塊好像一時怔住了,他沒說話,拿了個玉米饅頭默默地蘸了點蜂蜜咬了一口,隨後笑了笑說:“嗯,是這味道。”
小月好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笑逐顏開地說:
“哥,有什麼事你就儘管說吧,你知道,我從來沒把你當外人。”
陸勁看了她一眼,問道:
“你是不是常去照顧我媽?”
她點了點頭,道:“你知道我男人在外跑運輸,我也常常是一個人,我不照顧她,誰照顧她?本來我怕她寂寞,想讓她來我這兒住的,不瞞你說,我還想給她養老呢,但她不肯,硬要住在那裡,她說那兒有你的影子。”小月說到這兒,忽然哽住了,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隔了會兒才說道,“本來,她每天都拿個凳子在院子裡等你,說想看著你遠遠走回來,你以前上學的時候,她不也是這樣的嗎?可你出事後,她就不那樣了,整天悶在屋子裡發呆。”
這幾句話,聽得嶽程心裡有些難受,他禁不住他回頭看了一眼陸勁,發現後者垂下了眼睛。小月好像也注意到了陸勁的神情,好像是怕他生氣似的,她連忙說:。
“你別瞎想,我這不是怪你啊,我也就是跟你說說阿姨的事,阿姨真的很想你……”小月膽怯地瞅了陸勁一眼,見他沒說話,又說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我多少年沒見你了,其實也不該跟你囉嗦這些,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我多少年沒見你了,哥,你看你頭髮都白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都多少年了!”小月顛三倒四地說著,抬頭注視著他,忽然捂住嘴低聲抽泣起來。
等她哭了會兒,陸勁才聲音平淡地安慰道:
“別這樣,小月,人老了總會有白頭髮的。”
小月擦乾了眼淚,自責道:“瞧我這人,你是有公事,我都忘了。說吧,有什麼事?”
陸勁指了指嶽程道:
“這位是刑警,他想了解一些關於我媽的事,你能說說她死那天的情況嗎?”
“警察?”小月有些懷疑地看了嶽程一眼。
嶽程有些惱火,心想沒證件怎麼證明我是警察?你問她不就完了?自己不想跟她說話,就推給我!但是話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他也只好配合陸勁,再說,他本來就是警察。
“對,我是S市C區警察局刑事科的,現在負責看管陸勁,我叫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