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後來王翰林用板子把兒子的腿打斷了。”
楚梟不可置信:“王翰林?他不是體弱多病三天兩頭嚷嚷要告老還鄉的麼,朕跟他一說話他就喘,朕每次召他都得順便叫上個御醫,免得他死在朕的宮裡——沒想到居然有力氣打兒子!”
青年深有同感:“誰說不是呢,高堂出馬一個頂倆。”
連破身體的王翰林都有氣魄把兒子打殘,他們的親爹好歹也是鐵血半輩子的武將,若真是出馬……
楚梟一個一個跟青年分析:“我娘那邊的話肯定是大麻煩,她對你娘恨足幾十年,每天都說她是狐狸精,朕耳朵都聽成繭了,她恨屋及烏,肯定是討厭你的,肯定會覺得是你勾引了朕下水,然後圖謀不軌。”
“被皇兄這樣一說,好像我真的需要更堅強的體魄才能應對。”
“若他們還在,朕跟你都會被一樣打殘,不對……朕得護著你,你只要跪著就好了。”
“啊……”青年沒反應過來,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楚梟恨鐵不成鋼的戳他腦門:“榆木腦袋,朕能讓他們知道你在上頭麼,你那條小命簡直不夠分。”
楚嶽一下子明白:“對對,是這樣子的。”
“真是可怕啊……如果是那樣的話——”
“如果是那樣的話,皇兄還會要我麼。”
青年在他耳邊喃喃問,細熱的氣帶起溫暖的觸感。
“喂,你以為朕是誰,你在挑釁朕的能力麼?”楚梟笑了起來,那是一種毫無保留,坦然得無所畏懼的笑,與楚嶽記憶裡過去年少時楚梟的模樣幾近重疊,一年年,一層層,歲月流逝,帶走了時光,可始終帶不走他一勇無前的傲氣。
“誰敢來分開我們,儘管來試試,朕拭目以待啊。”
62。 番外:帝有新寵(上)
宮裡人都知道,最近皇帝有了新寵。
事情要從一月前說起,那日楚梟在書房裡批摺子,正是入秋時節,窗欞外秋意送倦,楚梟沒批多久眼眶就開始發沉哈欠連天,眼珠子生澀的厲害,隨手將批好的摺子用手指夾著往疊好的那堆尖上扔去——
他從小習武,當了皇帝一身功夫也閒不下,總是鑽著空子就找練手的機會,直接將那摺子飛成了暗器,啪嗒一聲,摺子受了哈欠的影響,在空中打著旋兒飛歪,沒一炷香的功夫,摺子七倒八歪的凌亂的鋪滿了整張書檯,楚梟其實是最不耐煩做這事的,本來小時候就是個屁股坐不穩書桌的,現在天道有輪迴,還真被老先生說準了,當年不愛讀書,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可上吊還得緩緩氣呢,楚梟覺得自己這皇帝做的著實累人,不僅得勤勉,還得努力,更得早起,比幼時上學堂還規矩,他硃筆一扔決定小睡一陣,他斜斜躺在椅子上,也不知眯了多久,突聽案上一陣細碎的聲音,應聲而起後,他突然看到,在那堆疊得七零八落的摺子縫隙中,驟然露出一雙圓而大,大而懶的貓眼。
這貓也不知是何時跳上桌的,伏爬在一堆摺子中,可惜那一身顯而易見的膘肉無法完全被摺子遮掩,長長圓潤的尾巴半懸在外,而且這貓的膽子也似乎與它的體型成正比,被人發現了也絲毫不懼,貓眼對人眼,大眼對小眼,在皇帝龍威注視下,依舊不動如山,貓眼絲毫不眨。
楚梟也是愣了下,讓他愣的點不是自己龍案上出現了一隻貓,而是他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世上竟有生得如此肥醜的貓兒,沒錯,這貓全身土黃底色,毛髮短亮,四周分佈有黑色條形斑紋,耳朵尖尖豎起,也不知是天生,抑或是肥肉擁擠,貓臉上的各處五官志同道合的往下垂塌,眼睛懶洋洋,連嘴巴都厭世般坍成一點兒,甚至連左右幾根鬍子都極其無精打采,就是這麼一張毫無喜慶之意的臉,本應醜得天怒人怨,可楚梟只看了幾眼,便怎麼都移不開眼了。
這貓兒醜是醜,肥是肥,連表情都是一副厭世的,它彷彿什麼都不想搭理,天崩地陷也不管它絲毫的事,它就那麼遺世獨立的肥著,懶著,楚梟彎下腰,將邊上碟子裡剩下的點心放了過去,那貓兒視若無睹,鈴鐺大的眼睛眯在一起,顯然是連一個表情都懶得施捨過去。
楚梟心中嘖嘖的想,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這貓兒,雖然那麼肥,卻居然如此有骨氣,而且奇蹟般的,他越是看,就似乎越從那股懶勁裡看出了幾分難以道清,實在說不出的可愛。
一人一貓就這樣你睡你的,我看我的,總管阿烏端著糖水推門進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詭異的一幕,阿烏也不知書房裡怎麼跑來了這樣一隻醜貓,他連忙吩咐門外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