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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文箐可沒功夫去管顧鄧氏又會如何,她現下只頭痛地想著這宴後蘭花該如何處理。再原物退回沈家?李氏原道是借沈家的蘭花一用,卻是送了兩盆與人,如今也算不得完璧歸趙了。那麼,自己這廂私自尋個買家,賣掉後給沈家錢??

文箐得知,三舅舅姆因為被債主逼迫,自己從沈家返家後,她們隔了一日,趁夜色偷偷地全家又返了杭州。沈顓這個花痴,或許是上次文箐無意中的一句讓他記在了心裡,周家上門求花,他便道:“表妹若是能幫忙尋得買主,只管將這些花賣了,也好替嬸子還債。”

在文箐眼裡,他原是不理世事的,另外也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一個人,一直以為自家蘭花只求相交相知者而種,不計錢財,越是依錢論,便越是糟踏了蘭花,十分鄙視那賣花賺錢的行徑。如今,他卻說要賣花。文箐覺得自己汙了這個少年的心,自己利慾心重,將他也帶累成這樣,免不得有些愧疚。

沈顓養花不易,一盆花,幾載心血。不曾想,到得周家,卻成了攀附權貴的工具。這話雖在心裡逗轉了幾回,思來想去,終是自己的緣故使然,怨不得人。

李氏在一旁道:“若是為難,或賣,或賃,倒也可行。”

賃?文箐帶著疑問看向李氏。

李氏道:“是啊,時下里,又不是人人養花,個個有家底,一到宴請賓客之際,總需得這些花啊草的,盤飾杯盞類的充些門面,家中不可能樣樣皆備得,自然是賃來的。”

文箐拿不定主意,只寫了信於沈家。沈顓倒是大方,只道任由表妹處置。他越是這般,文箐心裡越發不安,愧疚感越強。最後一想,自己能做的,似乎便是照料好這些花,賣個好價錢。

李氏因沾了沈家蘭花的光,倒也沒有完全忘本,又派了餘氏去沈家送了點兒禮,待文箐姐弟倒是一日好過一日。因為周瓏出風頭,李氏也開始正眼瞧周瓏了,成日裡也不逼著文簹學女紅了,只讓她跟在文箐與周瓏身邊好好學四書。

只是,魏氏的病卻是三天兩頭鬧得人心煩氣躁。說來,不是旁的病,自是腸胃病。此前,文箐對大伯母道:“我曾聽一醫生道,眼疾有內障,睹得空中有黑花,需得兩種丸藥,一名石斛夜光丸,一名千金磁朱丸。此二藥同吃,眼疾自無。”

雷氏將信將信,道是未曾聽說過這藥名。文箐將兩藥丸之方子列具於她,這是她在醫書好不容易翻出來的,也不知作不作得準,又怕自己多事,要是萬一不管用,終歸也不好。遲遲疑疑地遞出去,讓雷氏且找幾個醫生瞧瞧再說。

魏氏便秘得厲害,緣於吃的熱性的食物過多,貪吃肉類,一時體內積熱。此時她叫苦連天,埋怨不斷,長房中各女人皆不得好顏色,然後魏氏不順意,便將新僱的人又遣了,彭氏愁得一個頭兩個大。

雷氏上門來與文箐提嘉禾,文箐一愣,道:“她?若是再僱來,伯祖母自是不允的。”其實這也是藉口,她有私心,因為嘉禾已被陳媽接了過去,現下正照顧陳媽與阿靜呢,陳媽可是對嘉禾十分滿意,越發加以調理,希望日後嘉禾能好好地侍候好小姐。若是嘉禾被雷氏看中,隨了魏氏去京城,豈不是自己與陳媽的一番心思又白搭了?

她的小心眼當然也只是轉念之間,不得不給雷氏面子,便道出實情來:“她如今卻是在服侍陳媽,要不然,我……”

雷氏立即道:“只需她來,我且再替你乳母僱一個人去照看便是了。”話已至此,再推卻不得。

陳媽那面倒是沒說甚,由著周家接了人過來。嘉禾再見文箐,卻是十分高興。

文箐問她道:“那日你歸家後,你伯母可為難過你?”

嘉禾搖頭道:“比先時好多了,因堂姐婚事,幸得老太爺幫忙,著人說了些話,堂姐婚約便是解了。我堂姐對老太爺與小姐十分感激,連帶我伯母一家待我與弟弟也好些了。”

嘉禾有個弟弟,比她小二歲,聽說長得憨憨的,面上倒是比嘉禾乾淨不少,在做學徒,掙不得工錢,只餬口飯吃,如此亦被伯母嫌棄,本名叫木頭。文箐後來說不如叫”嘉木”。嘉禾聽了十分高興小姐給起的這名,代弟弟稱謝。

文箐趕緊要給她未結的工錢,嘉禾卻是死活不收,只道是當初說了只管飯不用錢的。文箐問道:“你好歹也需得錢傍身。若不然,你歸家,你伯母自是要給你臉色瞧的。”,

嘉禾小聲道:“小姐,你給我也傍不了身。但凡我身上有幾文,她自是會搜了去。”

文箐聽了,便道:“我且一個月按小西的份例予你五十貫鈔,做好了另有賞。這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