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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之士的思考,王一鳴也在思考著下一步怎麼辦。

從老工人家裡出來,大家走了幾十米,又進入一戶人家。這家的男主人患病在床,幾個月前剛被發現得了尿毒症,現在正在接受一個星期兩次的透析治療。因為家裡經濟困難,住不起院,只能在家裡養著。男主人五十歲出頭,是水泥廠的下崗職工,他老婆也快五十了,是棉紡廠的下崗職工。首長在大家的陪同下,走進去,女主人迎上來,還沒有說話,就開始用手抹著眼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王一鳴看了看他們家徒四壁的屋子,家裡也是兩間房子,客廳裡的方桌上放了一臺電視機,冰箱還是老式的,綠皮顏色,靠在牆角。沙發是仿皮的,已經到處是破洞了,海綿都露了出來。

裡面的雙人床上,半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很瘦,很黑,眼睛裡沒有多少光,看著人面無表情,好像對一切都無所謂了,心灰意冷,躺在那裡等死了。

首長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問:“師傅,感覺好些了嗎?”

那男人冷冷地說:“好什麼?也就是等死!”

大家都很尷尬,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王一鳴連忙插話說:“首長從北京來,專門來看望你了。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和首長說。”

那男人說:“沒有用,反正我是活不長了。”

站在旁邊的孔明亮看這個男人不給首長和王一鳴面子,連忙過來打圓場說:“你有什麼困難,現在可以提,我是孔明亮,你認識我吧?”

那男人說:“你是孔書記,誰不認識你啊,我問你,我的醫療費能幫我解決一些嗎?”

孔明亮說:“一定能,我回頭就安排人來找你談。”

那男人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下,說:“好吧。”說著話,站了起來,和首長握了握手,說:“領導,實在是對不起,我厭世了,本來不想見任何人,街道辦事處的人做通了我老婆的工作,說是領導來看望慰問,有好處的。我不信,現在信了。你們不來,我看病一分錢都沒有地方出,現在每個月透析要兩千多塊,我們快愁死了,我老婆把親戚鄰居都借遍了,再沒有了錢,我只能是等死了。”

首長握著他的手,說:“會有辦法的,你一定要有信心,政府不會不管你的事情的。”

站在旁邊的街道辦事處主任說:“他這個事情,我們一定要特事特辦,爭取搞一些大病醫療補助,解決他的實際困難,發動大家也搞一些捐款什麼的。”

首長說:“這樣好,這樣好。”

說著話從秘書手中接過一個大信封,裡面是一千元的慰問金,遞給那個男人,說:“請收下,收下。”

那男人一看果然有錢,於是就笑了,說:“感謝各位領導,謝謝了,謝謝了。”

和男人又聊了幾句,知道他和老婆都是下崗職工,現在的生活就靠兩個人每個月五百塊錢的最低生活保障,女人還在外面打些零工,維持生活。他們有兩個閨女,都在外面打工,每個月會寄回些錢,給父親看病。

從他們家出來,王一鳴感覺心裡很難受。他看到首長也是一臉凝重,好久都沒有說話。又看望了幾戶,基本上大同小異,都是下崗職工的家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首長這一次確實是看到了他想看想了解的情況。

但是,那些最真實的東西,他還是沒辦法看到的,因為那些紅燈區的賣淫女,有的得了艾滋病,奄奄一息地等待著死神的到來,這樣的人下面的幹部根本不敢安排讓他看。能讓他看到這個程度,許多人心裡已經捏了一把汗了。秦書海一路上心裡是七上八下的,察言觀色地看著首長和王一鳴的臉。他安排的這次行程,王一鳴不滿意了,他會挨批評。首長不滿意了,他更怕掉了烏紗帽。難,真難啊!

第五章人事決策的遊戲規則(50)

晚上八點半,宴請結束后王一鳴和李耀把首長送到別墅的大門口,首長和李耀握了握手,但和王一鳴沒有握,王一鳴正感到有些詫異,就聽首長笑著說:“一鳴同志,你先別走,我還有事情問你。”

李耀一聽就明白了,首長是要和王一鳴進行單獨談話,於是連忙笑著拱手告辭。王一鳴是一把手,省委書記,首長找王一鳴單獨談話理所當然。

王一鳴只好陪著首長上了電梯,到了他房間裡。秘書倒上水,端上水果,就和警衛關上門,到外面走廊裡,站崗放哨去了。雖然警衛是一層又一層,一旦有客人到首長的房間裡談話,他們的職責就是隨時盯著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確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