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回來,沒地方住,就只能在外面租房子。聽說我們這裡也要進行棚戶區改造,我就盼著快些改造,再晚幾年,我說不定這輩子就住不到新房子了。”
旁邊的西城市委書記孔明亮說:“快了,快了,市裡正在做規劃,等中央的資金下來後,各種手續一辦,就可以動工了。”
首長問:“這個專案需要中央配套多少資金?”
孔明亮說:“一億四千萬。我們市裡也要拿出一億四千萬。再加上省裡補助的八千萬,總共是三億六千萬。準備建設一個大型的住宅區,解決三千多戶棚戶區居民的住房問題。”
首長說:“好的,一定要加快進度,爭取讓老百姓早日解決住房問題。這些老工人,為了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幹了一輩子,到老了,我們還讓他們住在棚戶區裡,我們對不起這些老工人啊!老哥哥,委屈你了啊!”
兩個老工人聽了,感動得眼淚都流下來了,說:“國家有困難,我們能理解,我們不埋怨政府,我們現在還有退休金,可以活下去,就知足了。”
首長扭過頭對王一鳴說:“你看,還是老工人覺悟高啊,生活條件這個樣,還沒有任何怨言,我們做領導幹部的,實在是有愧啊!”
王一鳴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是機械地點著頭,說:“是啊,是啊!”
他想了想自己的生活條件,和這些老工人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別。在北京,自己住的是部長樓,兩百多個平方,沒有花幾個錢,相比較現在北京的房價,一天一個樣,有的地段已經幾萬一平方米了,一般的也上萬了,當初房改時,那套房子才花了幾萬塊錢,基本上等於是白送。
到了西江省,省委辦公廳為他提供的有一棟別墅,三百多個平方,也不用花一分錢,都是精裝修的,連家電都配好的,就那王一鳴嫌不方便,一般情況下還不去住,平常就空在那裡。
王一鳴現在大部分時間就住在西江賓館裡,那裡有一個總統套房。出差到外地,都是公款報銷,飛機、專車,根本用不著自己花一分錢。有病了,可以住高幹病房。像他這樣的省部級幹部,住院看病,花多少錢,都是可以公費報銷的。他們住的病房,是可以和五星級賓館媲美的高階套房,那裡有餐廳、會客室,還有健身房,臥室,一晚上的費用就是上千塊,甚至幾千塊,這些設施都是為他們這些高階別的官員準備的。醫生要最高明的,護士要技術最精湛的,裝置要最高階的,什麼都是頂級的配置,這些高階官員,還享受著生老病死的全天候保障。我們的改革,說實話,取消了普通人的醫療保障、住房保障、工作保障,而對於高階官員來說,他們的住房、醫療、工作、養老,不僅沒有取消,還更加全面,更加優越,他們可以說是享受著這個國家最完善的制度保障,生老病死什麼都不用管,都有國家埋單。目的是讓他們身體健康,好好工作,為人民服務。十幾億人口,能混到省部級以上的,畢竟是極少數人,全國範圍內退休的加上在職的,也就是幾萬人而已,國家在這些人身上多花些錢,大家也沒辦法苛求的。這是改革特別令人感到弔詭的地方。改革的設計者們,那些掌握國家大權的官員們,竟然一方面以效率低下為藉口,砸了幾千萬工人的飯碗,把他們推向社會,自食其力,自生自滅,卻為自己營造了一個更加完善安全的防護網。他們自己享受著比大鍋飯還安逸的高幹的全方位待遇,另一方面還指責大鍋飯養懶人,工人們懶惰,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真是讓人感嘆,這些人的良心到底還有沒有?是不是讓狗吃了。
進入現代社會以來,西方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都開始千方百計,為廣大的勞動者、普通民眾,建立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滿足國民基本的生活保障。看病不要錢,上學不收費,只要你在公立學校上學,還有生活補貼。下崗失業了,可以向國家申請失業救濟。這樣編織了一個完善的安全防護網,讓窮人能夠活得下去,讓富人多繳些稅,向窮人讓渡些財富,大家和平共處,共同生活在一片藍天下。
而我們,發展的路徑恰恰相反,消滅國有企業,人為地製造幾千萬的工人下崗、失業,把他們全部推入社會,沒有收入,沒有醫保,生病了只能自生自滅,許多人只能靠鋌而走險,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才能找到一絲活路。這樣,整個社會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社會治安混亂,道德崩潰,人際關係緊張,社會成員相互之間的不信任感在加深。最關鍵的,社會不滿情緒高漲,執政黨的威信越來越低,整個國家出現越來越多的危機。內憂外患,接踵而至,整個社會有大動盪的風險。這些問題已經引起了有識